陆老五弄来的,冲着他跟宋家的瓜葛。
他开口:“这次是因为我,如果……”
“别说这些,没必要。”
宋敬冬少有打断人说话的时候,笑了笑,自我安慰似的说:“好歹有个阿彪,应该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门外一声响。
宋敬冬迅速起身去看,只见阿彪喘粗气儿倒在地上,伸手求救:“快、快拉我一把,我真不行了!”
而那个闭着眼睛压在他身上的人,赫然便是宋于秋。
提起荒郊野外仓库里临时冒出来的金项链头头,以及那个天杀的圈套、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阿彪激动到不行。
他用突然丰富的词汇具体描述了金项链是多么牛逼哄哄地抛狠话,隔空挑衅宋于秋。宋于秋又是多么狂放不羁地抬手甩个刀子过去,动作快狠准直接削掉小片耳朵。
鲜血滴答滴答流,金项链发出杀猪般地惨叫,眼神凶恶地大吼:都给我上!
特别社会。
“对了,刀真不能乱丢。要不是宋哥顺手把刀给丢出去了,我俩不至于手上没家伙,平白跟他们周旋老半天。”
阿彪如是说道。紧接着转用铿锵有力的语调为他们重现搏斗现场:那群身板歪来扭去的小喽啰一哄而上,铁棒钢棍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闭着眼睛似的乒乒乓乓乱敲乱打。
他们就比较有招数有手段,比方说在人数悬殊的情况下,先爬上满仓库的堆积物上头,游刃有余地玩一出遛狗。等小喽啰们体力不支时,宋于秋再大大方方迎上去,让木棍沿着肩线滑过去,迅速拉近距离给那龟孙子的裆部来一脚猝不及防的横踢,顺势武器到手。
当然阿彪没拖后腿,他也打得精彩绝 ——纯属王婆卖瓜级别的自述。
阿彪绘声绘色说他自己进入状态之后全身紧绷,耳边感受到呼呼的风声,以此判断敌人的招数。他轻而易举地躲避,左勾拳右踢腿,这样那样使出武打片子里学来的锁喉、放倒……
“你能不能别动了?!”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帮忙涂药包扎的护士一声暴躁训斥,传说中不拖后腿的阿彪立马乖巧如鸡,怂着双手双脚不敢动。
光棍打多了,他就、就是最杵年轻姑娘。
手脚安分下来,嘴皮子还想再接再厉。阿彪神神秘秘地扬起下巴:“你们根本猜不到后头出了什么事,真的。绝对猜不到,不信你们试试。”
坐在对面长椅上的有三人。
陆珣:面无表情没兴趣猜。
宋敬冬:面带微笑忍住打人冲动。
阿汀裹着被子坐在他们中间,犹如一颗白糯米软馅儿的粽子,不安地问:“是不是金项链……”
“没错!”
阿彪捶椅,护士发火。阿彪道歉,护士冷漠。对面上演着黄金档戏码,宋敬冬默默转头,给陆珣一个眼神:你这兄弟是傻的。
视线不经意落到自家紧张兮兮的小丫头,似乎正在等待金项链的反应。宋敬冬再次看向陆珣,给他眼神:很显然,我家妹妹也没聪明到那里去。
本来就傻乎乎的,好骗。
今天多半是哭多了、稀里糊涂还没睡醒,竟然傻到捧傻子的场,堪称傻中傻。
老哥哥立场客观表述真实,可惜没得到陆珣的赞同。他只给他一个‘你真无聊’的眼角注视,顺便扯了扯粽子,用行动表明:不是你的,是我的。
宋敬冬:……我不生气。
“我给你们说,金项链有木仓!”
阿彪继续续上他的一夜传奇经历:“货真价实的木仓!真货!我们本来解决掉好几个小玩意儿,想抓个头头祭天的。谁晓得他兜里揣着木仓,往天花板来一下,镇得我耳朵疼到现在。”
光明正大带着木仓么。
北通常年自称为全国的发展中心,几乎匹敌国都。市内治安严格把关,边缘恶势力很难弄到木仓支才对。即便弄到,没有正儿八经的持木仓身份,随便被什么人拦下、举报搜身这玩意儿,大牢改造请你感受。
陆珣宋敬冬对望,心里大致得出相同的结论:金项链这伙人来头不小,之前肯定不在北通当地活动。想来又是幕后黑手费尽力气,大老远运送过来折腾人的虾米。
那边阿彪叽叽咕咕说到他进门前打的电话起作用,关键时候自家兄弟来得及时,这下变成他们以多对少。不过金项链木仓在手,宛如免死金牌,无人敢靠近。
“那会儿真不敢动,谁动谁没命,木仓不是开玩笑,又不是小孩家家玩玩具……”
阿彪没完没了地渲染着氛围,被陆珣踹一脚:“说重点。”
“喔。” 委屈巴巴的应声。
重点就是双方僵滞,独独宋于秋不要命……
哦不,那是英勇无畏冲刺前线,付出小腿挨一个弹子儿的代价,狠狠踢翻金项链,拳头没头没脑地下,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然后滴嘟滴嘟的公安车声音响彻夜幕……
陆珣再踹:“说结果。”
“喔。”
阿彪抱着脚龇牙咧嘴,很想吹自个儿如何机智应对过公安盘问,只可惜撞上陆珣的眼神,他焉巴了。
老老实实道:“那些人被公安带走了,连着咱们的人。我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