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说,他的心意一半被猫紧紧盯着,最后喂了垃圾桶。
另外一半则被办公室同事瓜分了,纷纷感叹奶油甜而沙沙,滑溜溜冰凉凉特别好吃,难怪贵得离谱。
“挺喜欢的。”
阿汀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楼下的局势始终僵滞着,不过找茬的那方显然被光头唬住了,回头自家一阵乱。
看样子很快会撤退,阿汀便不看了,抱着猫回沙发上坐着。
“陆珣不在。”
不知徐律师究竟在什么位置上,阿汀没多透露信息。抬头看了一下钟表,温温和和问:“一点钟出门的,应该快回来了。你要坐着等吗?”
“啊好,谢谢。”
徐律师坐在单人沙发上,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打开黑皮革质的公文包,一股微弱的鱼腥味散了出来,猫兴奋地喵喵叫,立即跳到他腿上,脑袋直往包里拱。
“好好好拿给你,别急啊。”
露出了对顽皮小孩的宠爱笑容,徐律师拿出家里冬天晒干的一尾小鱼。塑料袋子包着放到地方,猫便跟着过来,巴巴舔得欢快。
“陆老板又没饿着你,怎么回回跟三天没吃饭似的,闻到味道就冲过来?”
他亲热伸手挠挠它受伤的腿,打扰它进食了,被不耐烦地蹬开。他毫不生气,仍然笑着:“贪吃,乱碰人家给的东西,陆老板知道了又要罚你。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腿还没好,就不记得教训了?”
猫的腿……不是贪玩摔坏的么?
阿汀微微睁大眼睛,敏锐察觉捕捉到两份口供的出入,意识到这里头另有一层陆珣没说的真相。不由得开口打听:“你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
“徐克己。”
同时出来的三个字。
徐律师抬起头,拎着公文包起身,大大方方打招呼:“你再不回来,我就该赶到港口去了。”
“现在去还来得及。”
陆珣凉凉讥讽:“有功夫在这闲逛,喂我的猫。不如下海泡半个钟头洗脑子。”
闲逛。
喂他的猫。
徐克己迅速提取出关键字眼,想起陆珣的领地意识很重,办公室不准随便进,东西不准碰。
不过他忘性大,十天半个月总要偷带零嘴儿喂馋猫,或是累极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陆珣的报复手段就是扣工资,大夏天让他在太阳底下跑老跑去瞎忙活。
今天怎么有闲工夫拿话刺他?
瞧瞧状况外不吱声的阿汀,再瞧瞧陆珣下沉的嘴角。垃圾桶里的蛋糕露出完好的一角,徐克己终于反应过来,此猫非彼猫。
大概低估小姑娘的分量了。
“海里有鱼,鱼进脑袋更难办,我还是逛着吧,还能为公司干点实事。再说陆老板你的猫,是我见过最认主的猫,喂两顿跑不了嘛。”
徐克己只在必要时发动嘴皮子的功效,打一场没有硝烟酣畅淋漓的战,百战百胜。
这时候适合装傻,说模棱两可的玩笑话即可。
陆珣瞥了他一样,锐利的目光看透他的真心,懒得多说。偏头去看阿汀:“你有没有事?“
“没事。”
阿汀伸伸胳膊给他看。
“宋小姐是没事,港口那批货怎么样?”徐克己问。
陆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仍然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阿汀没事再去看猫。两眼对两眼,陆珣伸长手,冷血无情没收了鱼干。
“喵喵喵??”
贪吃猫顿时厉声大叫,亮出爪子挠裤腿。
没骨气。
陆珣脚尖拨开它,递给阿汀一袋清蒸鱼。放她亲亲热热给猫喂鱼,这才回答徐克己:“港口换了一批人把关,不过陆以景来得及时,没出大事情。”
原来有问题的不是货,而是人。
“老刘被撤了?”
老刘是掌管港口进出多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与权威,没理由悄无声息被撤职。徐克己摸摸眉毛,推出另一个比较合理但比较棘手的可能性:“被收买了?”
“小儿子丢了,两天没回来。”
“绑架?”
“嗯。”
陆珣没烟瘾,不过被这生意场养了点坏习性。谈正事下意识摸出两只烟,一面道:“两天找回儿子,再帮他把家里人送出国,半年内他帮我们开一条新路。条件谈好了,剩下要看陆以景。”
老刘再过两年就该退下去了,他们正在打听谁来顶职,打算趁早收买来着。
徐克己衔着烟笑了:“这事办得潦草,伤人不利己。除了陆老三,没人干得出来了。”
“背后还有人。”
陆珣点了烟,看着飘渺烟雾弥散到窗外去。面上冷沈沉下来,眼睛尾梢染上点戾气,“南江八百条烟,一百五十六条假货。这条路废了。”
徐克己微微叹了口气:“最肥的鱼啊。”
南江市场没了,只怕库存不足以供货,影响信誉地位,让幕后黑手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对方简直是出手正中核心。
“手里还有别的路子么?”徐克己问。他了解陆珣,心里头算计很多,留下的后路密密麻麻交织起来,照样是一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