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破孩子?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怎么能如此扭曲呢?!谁教的?出来挨打啊!!
没等他从穷困潦倒的深渊里爬起来,裴羡又说话了,“克什米尔蓝在我们家只能做国际象棋棋子,你会把一颗棋子别在衣服上吗?那样不是很丢人吗?”
他没有说谎,上辈子他的私人用品绝对奢华到让人咋舌。
宋祁下意识在脑子里回答“不会,是挺丢人的”。
但是……这他妈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谁家用最贵的蓝宝石做棋子儿啊?
够了!你给老子闭嘴啊!
裴羡看着他青红交加的脸色,大度地摆摆手,“穷也不是你的错,但人穷不能志短。就别浪费那点血汗钱,去买些根本不值钱的烂玩意儿了。好好存着积少成多,比如先定一个小目标,嗯……就10个亿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真是装逼如风常伴吾身,王者操作!
宋祁快哭了,他想不通是什么牛逼的家庭,哪个牛逼的男人,养出这么一只行走的华国纸币焚烧炉?
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让我知道,我其实是个穷逼?!为什么!!
裴羡结束对宋祁的试探,这个男人差评!
但他并不会推翻对此人决策行为的推理,有些结果殊途同归,自大、膨胀与不知好歹,有时候和刚硬、排他、控制欲强会选择同一个答案,这就是狗屎运的产生过程。
他对今天的结果表示满意,对穷逼宋祁表示同情。
可等他回去,才发现谷涵陷入交际深渊,被团团围住,连拔腿的地方都没有。
宋祁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有根基的世家出身,因此,请的人也多半是与他一样的创富新贵。
谷涵可以算晚宴最为顶级的客人,可是他们拿着谷夫人的邀请函,又迟到,刚开始没被发现,宋祁这会又忙着上去主持拍卖,两人照面都没来得及打。
便宜一帮拿着名片举着酒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把谷涵搞得焦头烂额。
终于熬到拍卖结束,果然,宋祁听从裴羡的建议,好好攒钱,没拍破烂玩意儿,恐怕他这辈子都会对克什米尔蓝产生心理阴影。
人们三三两两散场,谷涵也带着裴羡离开,刚走到门口又碰见一表三千里的远房亲戚,无奈驻足寒暄一阵。
记
留下心情愉悦的裴羡,哼着不着调的歌曲,走到一边廊下看漫漫飘雪。
郊区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腥味,似乎雪下得都会被城市里慢些,裴羡依着罗马式廊柱,微微探出身体,伸手接住雪花,呼出一口染霜的寒气,傻乎乎地笑了。
“怎么?连接你的人都没有吗?这么寂寞,不如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宋祁看见裴羡独自在廊下玩雪,朗朗月光将他衬的莹莹如玉,好像落入凡间精灵。
他经过众人的彩虹屁,重塑金钱观,终于恢复对自己是个富人的认识。
没错!他资产几十亿,是一位富人!一位挥金如土的富人,一位即便没有蓝宝石棋子儿,买不下八千万的戒指,依旧是挥金如土的富人!
宋祁心里淌着热泪,悲壮地继续撩拨裴羡。
裴羡回头,突然眼神一亮,眯起眼笑出可爱的小虎牙,突然朝着宋祁的方向跑过去。
宋祁差点吓尿,华国币焚烧炉来了,我是接还是不接?接了万一被烧破产怎么办??
他刚刚建立的富人自信,被裴羡一个绝色笑容打回原形。
我他妈实在是太穷了!穷到不敢泡小美人!穷逼不配拥有小仙子的笑容!
这时,就见裴羡飞一般从他身边掠过,张开双臂扑进一个高大挺拔的怀抱。
紧接着就听裴羡毫不留情,回头指着宋祁嘲笑:“谷先生,刚刚就是他,穷得叮当乱响,还想用不到两千万的破烂珠子,撬你家墙角!”
谷涵:“……”
宋祁:“……”
宋祁觉得,他好像离死不远了……
他好想穿越回去,把狂撩谷涵家小朋友的自己活活抽死在原地!!
“哦,知道了。”谷涵辛苦憋笑,摸摸裴羡微凉的脸颊,能这样告状的也只有他家小鹌鹑。
他从容抬起头,只给了宋祁一个不到一秒的眼神,就带着裴羡匆匆离开。
宋祁在王之蔑视下,不知所措。
我果然是个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