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嫔,不如问一问……”
赵誉笑了下,摆手道:“不必了。”
赵誉一手把玩着手里头的茶盏,漫不经心地道:“徐嫔,朕问你几句。”
徐嫔止住了哭泣,泪意朦朦地仰望赵誉:“皇上您只管问,妾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誉点点头:“这便好。依你瞧,今天雪儿受损,是那有毒的半夏所致?”
徐嫔茫然地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赵誉:“皇上,适才太医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些事妾不懂的,妾见雪儿受苦,只是忍不住心痛哭泣,旁的事,妾当真不明白。”
徐嫔睁大泪眼又看向福姐儿:“谨嫔,不是我想与你过不去,今天的事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唉,算我的雪儿倒霉罢了……”
福姐儿闻言一笑:“徐嫔姐姐说的是,我自然不是故意的。”
夏贤妃道:“谨嫔,这味药你自己可曾用过?不经看验就拿来送人,还被小公主误食了,幸好没有伤及性命,否则……你良心何安?”
福姐儿未及答话,就听赵誉冷笑一声,“依徐嫔看,朕当如何处置这送药之人?”
徐嫔含泪摇头:“皇上,妾……妾不想因为我们母女搅得宫中不得安宁,今儿还是谨嫔的生辰,依妾看,这事……算了、算了吧!”
赵誉脸色陡然一沉,将手中茶盏扣在几上摔得粉碎:“算了?有人危及朕的公主,你说叫朕算了?半夏有毒?在半夏中做手脚的人心肠何其阴毒?朕如何能叫这种人安然立于宫中,甚至酣睡于朕之榻旁?”
屋中人都跪了下来,夏贤妃膝行上前道:“皇上,是妾身治理后宫不力,今日发生这等恶事,妾身难辞其咎,请皇上降罪!”
福姐儿挣扎着想起身同众人一块儿跪下,被赵誉牢牢按在身边不许动弹,赵誉盯着徐嫔道:“来人!”
黄德飞在门前做个“请”的姿势,徐汉桥挎着腰刀走了进来,听赵誉在上首道:“搜查集芳阁侧殿,找出未用尽的冰蟾酥!”
徐嫔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梅妍失声道:“皇上!皇上!是谨嫔有意陷害我们娘娘和公主,怎么您却疑心……”
她话未说完,夏贤妃回头厉声喝道:“没人问你,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余地?目无君上御前失仪,来人,把梅妍拉下去!重罚!”
梅妍不可思议地道:“娘娘,奴婢……奴婢……”
她没机会说完余下的话,夏贤妃带来的两个粗壮嬷嬷已过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徐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赵誉叫人搜她的宫?
徐嫔眼泪不绝地垂落,仰头看着赵誉道:“皇上?皇上,是不是……是不是妾做错了什么?”
赵誉垂眸笑了下,手里握着福姐儿细白纤长的指头,像抚着什么珍宝一般,动作温柔而和缓。
赵誉轻蔑地道:“徐嫔,你可知,今日送到你宫里的药,是哪儿来的?”
徐嫔浑身发冷,赵誉的身影在她泪水淋漓的眼中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妾……”
“谨嫔说要赠药于你,开了库房才知药材受潮,谨嫔求到朕跟前,是朕叫太医院拨了药给你,叫黄德飞带着曼瑶以谨嫔的名义送到你那儿去。”
赵誉声音依旧温和,像是与她在诉说家常话,一如他关切小公主之时,语调是那般的平缓而醇厚。
“黄德飞一路相随,就是曼瑶想动手也没机会。你蠢到此刻还妄图攀咬谨嫔,却根本不知从一开始你就被人识破了!”
徐嫔扑倒在地上,哭着摇头道:“皇上,妾真的不知道,妾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是妾做的,做什么要用到孩子身上?那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妾就是拼却这条命不要,也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妾是冤枉的,皇上,你相信妾,您相信心凝吧!”
赵誉淡笑不语。他的心已经凉透了。
徐嫔在这宫里出身最低微,性子也最柔弱,他也是真心疼爱自己和徐嫔所育的女儿的。他要如何相信,徐嫔竟是这样一个歹毒的人?虎毒尚不食子,她却几番拿孩子的身体来当争宠的筹码。这样一个无情的妇人,他要如何留在宫中?
徐嫔大声哭喊着,口口声声道“冤枉”,赵誉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黄德飞就招手叫人拖了徐嫔出去。
徐嫔被拖向门口,听见赵誉冷酷的声音传来:“即日起,废徐嫔为庶人,幽禁紫泉宫,永不得出!”
徐嫔睁大了眼睛,试图挣开钳制,嘴里没命地大喊:“皇上!皇上!心凝是冤枉的!您不信心凝了吗?皇上,雪儿没了娘亲怎么办?皇上!”
赵誉沉默地听着外头的嚎哭声,转过脸来瞧瞧福姐儿的肚子,他叹了口气:“贤妃,雪儿跟你亲,她出生在你的集芳阁,算是与你有缘。”
夏贤妃已经听懂了赵誉的意思:“皇上放心,妾自当把雪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抚育她长大成人。”
赵誉又道:“以后,朕不希望有人在雪儿跟前提及徐心凝这个人。贤妃,你瞧着办吧。”
夏贤妃垂头应了:“妾身会把徐嫔身边的人妥善安置,皇上,那妾不扰皇上了。谨嫔受了委屈,适才连我都以为是你……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