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怜悯她思女心切,便冒险帮了这个忙,托人将澜玉蓉的话传给了明见公主。
明见公主虽有些怕澜玉蓉,可毕竟她是澜玉蓉带大的,多数的时间里都对她爱护有加,突然离开了,的确想念。
明见公主的性子和澜玉蓉不太一样,她温顺而念旧,澜玉蓉想她的话一传来,明见公主便悄悄打听了清素宫的位置,偷偷去找澜玉蓉了。
当晚明见公主就没回来。
卫袭得到消息,说明见公主不见时,心里已经觉得不好,立即去了清素宫。
在去清素宫的路上便撞见了从清素宫里慌慌张张赶出来报信的人。
“陛……陛下,澜氏和明见公主她们……”
明见公主这么一丁点儿大就重情重义,思念着她娘亲,想要见娘亲一面,又何等聪明,居然能逃过周围人的看护,独自去找澜玉蓉。
也正是因为这软心肠害死了她。
明见公主刚进清素宫,就被澜玉蓉抱走了。
澜玉蓉将明见公主吊死在宫西边,吊死在那棵对着卫袭寝宫方向的枯树之后,澜玉蓉也自缢于旁。
既然澜玉蓉是一枚弃子,那么她便带走属于自己的一切,不让澜氏得半点便宜。
澜玉蓉糊里糊涂,又心狠手辣地走完了她人生的最后一步。
明见公主猝不及防地薨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是教卫袭一时间心痛不已。
虽然卫袭没有对童少灼说过,但是童少灼见她一日三餐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夜里睡觉的时候也总是翻来覆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明见公主葬礼由童少灼代为操办,葬入皇家陵园,与朝暮公主距离不远。两个同样苦命的小公主还能做个伴。
“如此一来,后宫便没了筹码。”澜宛有些愁,“西南那头战局也够混乱的,消息数月才能传出来一次,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安静的寝屋内烛光摇曳着,吕简捏了捏鼻梁道:“从一年半以前西南的局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有股咱们不太熟悉的力量渗透到了西南。若非如此的话,恐怕西南早就被澜仲禹给打下了。”
澜宛:“会是谁?”
吕简的目光转移到矮案的左上角,那是一摞来自御史台的文书。
沈长空进了御史台,愈发胆大,联合了几位御史台的官员和他同期,竟要弹劾卫承先。
这沈家眼看着气数将尽,没想到居然还能出一个这样的奇人。
此郎和童少悬石如琢等人是同届举子,入仕初期在童少悬太过耀眼的光芒之下,并不引人注目。没想到多年过去,此人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了沈家的绝对领军人物。
沈长空博学清高,在朝野上下颇有名望,年纪轻轻便能与翰林院博士对峙,甚至能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据吕简所知,这沈长空在逐渐恢复前朝盛行一时的清谈,打算重举清谈,以扩大自己的声威。
“这个沈长空要趁早除去吗?”澜宛问道。
“不用。”吕简道,“沈长空暂时还是有用的。”
澜宛微微蹙眉。
“等那个人回到博陵,沈长空自会有用处。”吕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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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光再次匆匆而过,又是一年徘徊花期。
两岸的水道被鲜艳俏丽的徘徊花覆盖,站在水岸上,大老远便能嗅到花香。
石如琢站在水岸边,看着水道来往的船只,正在等待解溲的同僚。
一艘华贵的画舫从她眼皮下荡过,画舫上一众女子正在弹奏乐器,丝竹之声分外雅致。
有一执笔之人正在专心画画,身边不时有人过来想与她结识,她都未应,依旧专心于画板之上,来者只能悻悻离开。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白肇初手里的画笔一顿,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岸上的石如琢。
“攻玉!”白肇初忍不住叫了一声。
自从上次决裂之后,她们俩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见面了。
难得再见,却是一人在水上,一人在岸。
石如琢分明看见了白肇初,也听见她在喊自己,依旧置若罔闻,看了眼天际之后,冷脸转身离开。
白肇初想要上岸,催着画舫的主人将画舫靠到岸边。
主人得罪不起她,只好照办。
白肇初急急冲上来,四下张望,已然不见石如琢的身影。
白肇初心情失落,没有心思再陪那些世家女游荡,便抱着画板直接离开了。
回到去年岁末刚刚购置的宅子,白肇初的仆人说先前订购的连筋接骨膏已经到了,她便拿了连筋接骨膏,匆匆去童府。
三日前白肇初去探望过童少潜,童少潜的手依旧没有力气,依旧拿不起锅铲子,童少潜自己戏言,她这双手握个茶杯都抖,没法做菜,与废人没有两样了。
白肇初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耐心地宽慰她、照顾她,一掷千金满世界地为她寻方子,只为帮她治好。
出于愧疚的心态或是其他什么,白肇初已经不想多想,她只愿童姐姐能快点好起来。
以及……
长思和唐姐姐能有消息。
……
车马不绝,商伍阻衢,大苍京师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