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夸她是“丑女有福”,她可嘚瑟了,夸自己就是个福星,在娘家旺娘家,到了婆家旺婆家。
而苦哈哈的周福兰就成了她的耻辱,张口闭口说周福兰给她丢人。
她生了第一个儿子,娘家人都去给她孩子做九,三个嫂子自然都去了。
可是三个嫂子进屋看孩子,陈萍萍只拉住刘大翠和黄菊花的手,亲热地叫大嫂子,三嫂子,把周福兰这个“二嫂子”晾在原地。
倒水的时候也只给大嫂子和三嫂子倒,让周福兰渴着。
周福兰此刻想起上辈子那一幕,心针扎似的疼,心疼那时的自己,痛恨陈萍萍。
她装着吃惊地问黄菊花:“菊花,听说那个小伙子都答应这门亲事了,你还能给她捣鼓散了呀?”
黄菊花得意地说:“二嫂子,不是我吹,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过两天我就满月了,我直接去找那个小伙子,把那个贱货好好的夸一番嘻嘻嘻嘻。再说她衣服都被扒光了,被好几个男人玩过……”
周福兰心说:太恶毒了,不亏是你。
不过我好喜欢你的手段。
她朝外面看看小声说:“菊花,你呀,真是个人精,以后二嫂子拜你为师,跟你好好学学,就不会吃亏了。”
黄菊花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二嫂子,以后我罩着你,谁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看我往死里弄他。”
周福兰握住黄菊花的手,“菊花,二嫂子真的好感动啊,有你在,以后在这个家,我谁都不怕了。”
“哈哈哈,不怕,谁都不怕,以后在这个家,咱就是女王!”黄菊花得意忘形了。
周福兰冷笑:让你高兴两天吧,借你手把他们收拾了再收拾你。
她听到陈胜军过来了,就和黄菊花告辞回自己屋了。
来到屋里,她问陈胜利,“你跟老三说啥了?”
陈胜利说:“我跟老三说尽快去做亲子鉴定,要孩子不是他的,把黄菊花打个半死脱光了游街,让她臭名远扬再离婚把她撵回娘家。”
周福兰心里骂:畜生,像你的做事风格。
不过这个方法很适合黄菊花。
但还早,再等等。
周福兰就叹口气,坐到陈胜利床沿,苦口婆心地责备他:“胜利,你咋跟个孩子似的,想到啥就是啥,咋不考虑眼下的情况呢。
你看看现在咱家都乱成啥了,大哥成了人家的人,爹瘫了,娘病了,你又腰椎骨断着不能干重活,勉强能自理。我呢,还得忙着咱窑厂的生意。你不说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给安稳住了,恢复恢复元气,还挑着胜军去找事,你真是糊涂呀。”
陈胜利听了这话悲从中来,痛苦地捶着头说:“咱家咋过成这样了呀……”
周福兰拍拍他的被子,“听我的话,让老三先别想这个事了,等等再说,不差这一时半会。”
陈胜利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缓缓吧,先忍着。”
周福兰问他:“你给老三钱了吗?”
陈胜利摇头:“我哪有钱呀。”
是的,他年前窑厂发的钱都被周福兰哄到自己手里了。
周福兰笑笑说:“我都忘了。唉,你病着,窑厂的事都落到我自己身上了,没钱可不行。等咱这批砖烧好卖了钱就给你拿着。”
陈胜利觉得钱他管着是理所当然的,就说:“嗯,这些天就辛苦你了。”
又感动地拦住周福兰的手,“福兰,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这么贤惠,能干,我陈胜利娶到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好媳妇,你别急,我很快就好了……”
说着把周福兰的手往他怀里拉,嘴也往她脸上凑。
周福兰下意识猛地一推搡,陈胜利头“咚”一声撞墙上了,他霎时一脸狠戾地看向她,“你干啥!”
周福兰忙掩饰地去抚摸他的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碰着了吗我看看。”
陈胜利脸恢复原样,责怪她说:“跟抽风了似的,把我头都磕懵了。”
周福兰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哄,他才不追究了,说了一句:“没事了,窑厂这阵子就就全靠你了,你也忙一天了,去睡吧。”
周福兰暗吐一口气回自己的小屋了。
她钻到温暖的被窝里,手又伸到枕头里侧拿了个大白兔奶糖,剥开填进嘴里,慢慢的吮着、品着那浓浓的奶香,甘甜,想像着三个女儿吃到糖的幸福模样。
她蓦地又想到了何争鸣,学校已经开学了,明天又是周末,不知道他明天是否又站在校门口等自己?
她忽然清醒过来骂自己:别这么自作多情,过不了几周人家就把你给忘了。
她烦躁地一摇手,碰到了枕头边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她已经读完一遍了,正准备再读第二遍。
她心头一闪,要不再看一遍就给他送去,再借一本《战争与和平》?
她马上又骂自己贱,就自己就是想借故再见他。
想还书还不容易,让娘家侄女小霞替还就行了,想看书自己去县城书店买。
这么一想,她呼地拉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他。
何争鸣此刻刚批改完作业,脑子里又被她整个填满。他知道她周末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