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把到嘴的肉再吐出来很难受,但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那几个小混混见碰上不要命的了,还是乖乖把老汉的钱拿出来了。
老八把拿钱还给老汉,把老汉给感动得非把自己闺女许配给她,是老八不肯,说他可不敢耽误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都问他为啥不怕恶人,他说,我一个光棍,没家没口的,我怕啥呀。
上辈子,因为陈家人欺负周福兰,老八没少教训陈家人,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不但没救下周福兰,还令陈家人记恨上他了。
陈胜利用高工钱利诱他去自己窑厂干活了,有一天,老八因“事故”死在了窑厂里。
因为他也没直系亲属,陈胜利只是厚葬了他了事。
老八是上辈子唯一对周福兰有恩的人,也是她最敬重的一个人。
所以再次看到活着的他,周福兰很激动,发誓一定拦住他去窑厂干活,改变他的命运。
这辈子窑厂在她手里了,她能做主。
老八并没有看见她,他估计是刚从镇上寡妇的馒头店回来,骑着破旧的二八大杆,嘴里哼唱着:“寡妇苦寡妇难寡妇的日子好辛酸……”
“八叔!”周福兰亲切地叫他。
老八一转头,看见骑车追上自己的侄媳妇了,大嘴一咧,问:“侄媳妇,你干啥去了?”
周福兰说,“我走娘家去了,顺便到镇上买点东西。八叔,您去哪了呀?”
老八一听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我去镇上给人帮忙去了。”
果然,又给寡妇烧锅去了。
周福兰笑着问他:“八叔,咋回来这么早呀,天还不黑呢,馒头店还不关门呀。”
老八被揭穿不好意思了一下,心里嘀咕:这个新媳妇咋知道这么多?
但嘴上还是大方地承认了,“这不馒头都蒸好了,够卖到天黑的了,明天再蒸。”
周福兰笑笑说:“八叔,那馒头西施人不错,八叔别光顾着烧锅,也对人家用用心思。”
镇上卖馒头的寡妇叫荷花,人长得一朵荷花似的,白净水灵,都生仨孩子了,还腰是腰腚是腚的,都叫她馒头西施。
老八见侄媳妇说话这么直接,也不避讳了,嘿嘿笑笑说:“人家家里有公婆,还有仨孩子,不准备再嫁,你八叔都一把年纪了,习惯自己过了,也不想娶媳妇。”
周福兰真诚地说:“八叔,谁说您年龄大了,我看您就跟个小伙子差不多,那馒头西施看起来对您也有意思,您就改改死脑筋。”
老八看着侄媳妇一怔,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周福兰也哈哈大笑。
见到这个善良又可爱的老八,周福兰打心眼里高兴。
又想想和何争鸣的周末之约,她更是喜上眉梢。
以至于一进家就被黄菊花问:“呀,二嫂子这是在娘家吃啥好东西了,看看乐得。”
周福兰收住笑,“哦,回家的路上我遇到八叔了,我听咱娘说过他的故事,我觉得很可笑。”
听到老八,黄菊花撇撇嘴,跟着周福兰边往屋里走边说老八的各种八卦丑闻,说着还发出猥琐的笑。
周福兰心说:果然眼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心脏的人想什么都脏。这么豪气仗义的一个人在她眼里就是个不堪的小丑。
“哎二嫂子,刚才那大娘们又哭了,啧啧,哭得可伤心了哈哈哈……”黄菊花笑得心花怒放。
周福兰也笑逐颜开,“她可是天天哭,夜夜哭呀,也不怕小月子里伤身体。”
黄菊花脸一侉,嘴一撇,“钱没了,孩子又没了,俺心里难受哇……”
“哈哈哈……”两个女人笑弯了腰。
这么大声的笑,老大的屋门正对着老二的屋门,屋里的刘大翠能听不见嘛。
她刚止住哭,眼泪又流下来了,她气得用尽全力骂了出来:“哪个贱货贱笑呢,不怕笑太响嘴张太大,老聒屙你嘴里吗!”
陈萍萍刚巧和同伴分手笑着回家,因为她得知一个好消息,邻村夜里演电影。
于是她进门就听到嫂子这声咒骂了。
她可是被惯大的呀,家里爹娘都不怕,会怕你?所以她立即怒气冲冲地接招:“你骂谁是贱货?我说你是贱货,自己做的啥破落丢人事呀,还不知羞耻骂人家……呸!”
这屋周福兰和黄菊花笑得弯下了腰。
刘大翠一口恶气被噎住了,只好撑着身子朝外面喊:“萍萍,嫂子不是骂你!”
“谁也不能骂,在家里骂自己人不怕遭罪呀!”白氏接上话了。
刘大翠哑口无言,捂着被子又哭得肝肠寸断。
她咬着牙跟陈胜红说:“胜红,她们都欺负我,她们都欺负我呀,她们这是往死里欺负我……”
打了胜仗的陈萍萍得意洋洋地来到屋里找周福兰,看到三嫂子也在就兴奋地说:“二嫂子,三嫂子,桃花庄今晚上演电影,咱早点做饭,吃了饭早点去占位置。”
一听到露天电影,周福兰这个重生人士特别激动,连声答应下来。
这个年代的人对露天电影的激情是后世人想像不到的。一说哪里有电影,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会跑去看,风雨无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