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门口。
嗬!那还真真真是热闹!
架着恭亲王可是皇帝的亲弟弟, 还有些威慑力, 外面等候的乌压压的人群也不敢做出泼油漆砸臭蛋之类的手段, 不过这里里外外从老到少是挤满了人,就连不少年迈的女眷也出现在此地, 捂着帕子哭个没完没了。
吵吵闹闹着就要恭亲王常宁放自家的孙子、儿子、侄子回家……胤祉和胤禛瞧了两眼就连忙缩回马车里, 不敢去管这些犹如母狮子一般发狂的妇人们。
胤祉低声吩咐侍卫们去太医院请几位太医到这里来守着, 瞧着这模样只怕闹腾下去哪位老太太晕厥过去都有可能!
另一边马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恭亲王府的大门口,只是这焦头烂额的看门人生怕是谎言,连头都不敢探出来看一眼,任由马夫说破嘴也不肯放他们进去。
胤祉瞧着无奈, 没办法索性一转弯去了一街之隔的裕亲王府。裕亲王府倒是爽快的很,看门人领着马车进入前院, 两名小阿哥刚下马车就见着裕亲王福全带着恭亲王常宁一同出来了。
“啊,皇叔!原来你躲在二伯家里!”胤祉眼前一亮, 蹦蹦跳跳的来到常宁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常宁昔日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脸庞现在挂着一串没折腾干净的胡渣子, 风流倜傥的外表早已不复存在,眼睛下面浓重的黑眼圈和时不时响起的哈欠声都可以表明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力憔悴。
“三阿哥,四阿哥。你们刚从本王府外路过?”常宁勉强撑起一个笑。他素来不管政事,对几名阿哥是一点都不了解,看着自来熟的胤祉有些不自在的挪动着身体, 想要避开他好奇的目光。
“是啊!四叔你太厉害了!”
胤祉叉着腰摇头晃脑:“侄儿从未想过您竟然这么有事业心,就连这么大的任务都敢接下,侄儿真是佩服佩服!”
常宁脸都青了,顿时跳起来大骂:“屁!要不是皇上的旨意, TM的谁愿意接这个任务?给自个儿找事——”
越说他的声音越轻,说到最后常宁浑身僵直,头完全不敢回转,裕亲王福全火辣辣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背上。
“噗——!”胤禛忍不住笑了。下一瞬间在常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他连忙捂住嘴巴,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常宁垂头丧气:“行了,别装了……”
胤祉乐呵呵:“四叔,您说说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不是你这臭小子搞的鬼!”常宁想到这里,恶从胆中来冲上前想要将胤祉一把提起来——只不过他日常花天酒地,竟是一把没抱起来。
他愣在原处,裕亲王福全更是恼怒,他一挥收拢手上的扇子直接砸在常宁的脑袋上怒喝:“瞧你这怂样!还好意思朝个孩子发火!”
“哎呦我的亲哥!”常宁嚎哭着,他顺着力道坐在地上捂住头嚷嚷着:“本王就是一个小小的,没用的做活计的,给二哥您打个下手还差不多!这些天弄了这些小子们在军营里,别提训练了,每天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真是——!”
常宁一肚子气。
自从接了这个任务,他就是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府外被人围着,就算回到府里也没个安生日子。谁家能没个亲戚,没个侄儿了?一进后院,福晋也好格格也好,一个个拐弯抹角的就像让他放人!
放人!本王能放吗?
放了,本王就完了!
一想到康熙的威胁之语,一想到将来一辈子也许都要被压在铁路上工作,常宁那是悲从心来,哭得涕泪横流。
裕亲王福全一脸黑线,疲倦又头疼。
别说常宁如此,就连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看着两名小阿哥苦笑一声,拱手道:“三阿哥,四阿哥恕罪!常宁这小子从小娇宠溺爱,哪里做过这些事情,最近也算是饱受折磨,没过好一天休息日子了!就是本王这些天也吃不好睡不好,要是两位阿哥可以,倒是给我们两人出个主意才好。”
胤祉和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看裕亲王福全,再瞧瞧坐在地上耍赖的恭亲王常宁,只觉得后悔不迭。
瞧瞧!瞧瞧!让你爱多管闲事,现在好了,到底是视若无睹转身跑路还是老老实实听裕亲王说道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齐齐吞了口口水,面皮上抽动半响后才勉为其难的开口:“……二伯,您说?”
等裕亲王福全说了一通之后,两人顿时明白为何常宁将旗人充入军工营为何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起初,康熙和裕亲王福全的想法是:既然恭亲王常宁是个素来玩乐的,以他为首自然有身边那么一群爱玩爱闹的八旗子弟,沿着这个圈子向外扩张,加上以恭亲王常宁的身份地位定能将他们管束得老老实实。
没想到从第一步开始就失败了。
……恭亲王常宁,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外加一个铁憨憨。
他这一边逮住了一帮纨绔子弟,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管理,直接就按着康熙的吩咐送去铁路工地上。
可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纨绔子弟们,堪堪做了一个下午不是脚上起了一堆水泡,就是手上磨破要不就是扭着了腰,一个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