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十九章(1 / 5)

荷花拼命地往前跑, 带起了风来,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衣服上还带着昨天在陈记零食铺子后院打杂的脏污在,黑黑点点的斑驳四散,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屋漏偏逢连阴雨。

她昨天以工抵债,在陈记大汗淋漓累了一天, 晚上又是蹲在三面露风的拐角处, 被冷风吹了一夜,整个身子都被冻僵了。

哪怕是奔跑也没叫她身子暖和起来。

很快,她就生起了高热。

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地叫。

偏生, 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荷花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她又累又饿, 又惶恐又无助,生病了还没钱,没钱看病抓药等于身体好不了,身体好不了等于活不下去, 所以, 她是马上要死了?!

人一生病,总会无限放大心中的恐惧,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所以,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泡在惶恐里。

她额头滚烫, 身上却在一阵阵地发冷。

她双手交叉环住胳膊,借此笼住一点点的热气。一双不甚清晰的眼珠子上下翻转,脚下也在踱来踱去。

要不先回家, 以后再找机会溜出来?

荷花心里在迟疑,在犹豫。她知道若是真的回去了,凭她之前对爹娘、对锦欢做的事情,做的那么绝,一点儿情面都没留。回去之后再想溜出来,谈何容易?

但是,若是命都没了,再说自由又有何意义呢?

荷花都视死如归地做好了回去的准备,她都往回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不对。

好像她也不是身无分文,她身上不是还有从锦欢脖子里拽出来的一颗珠子吗?

那珠子该值不少钱,幸好那个小傻子身上还有这个东西。

荷花心中“滕”地一下又升起了希望。

*

这回,她学聪明了一点,包袱不太安全,她将珠子紧紧握在了手中,确保再不会被人偷走。

而后,她往人多处走,边走边问路,去找镇上唯一一家当铺。走了老半天,她才终于磕磕绊绊地找到了地儿。

她刚进门,身上衣服破旧脏乱,仿佛都带着一股子馊味,当铺的老板见了就眉头微皱,一瞬间又散了开来。

穿的这么寒酸,铁定是没钱且急用钱的。

有急用好啊,非常好,老板微微眯起的眼睛露出贪婪的神色,慢慢等着荷花上钩。

所以,当荷花小心翼翼地将手心的珠子展示出来让老板出价时候,老板极力隐藏初见珠子时候的惊奇,一副不甚在意的口吻:“这珠子材质非金非银非玉非的,不值钱,也没人要,我要收的话顶多也就当个玩意儿放那放着。你若是要出手的话顶多十文。”

十文?

荷花揉揉耳朵,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锦欢天天拿宝贝似的藏着掖着不叫人看见,一天摸上好些回的珠子就值十文钱?

她哪怕不懂赏玩这一套,见着这珠子都觉得不是凡品,是极珍贵的,老板只出十文?

这是瞧着自己好骗?

荷花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

只是,她独身一人,这当铺她进来容易、想出去就有些难了。

当铺老板也觉得这珠子瞧着极为不凡,哪里能放过?

他拦住荷花:“姑娘好急的脾气,一声不合就走,价格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

见老板态度变得太快,荷花就知道自己是对的,这珠子铁定值钱。

她心里又安稳了些,开始漫天要价起来。

“起码一百两。”

老板的脸色却在荷花喊价的时候一点点变黑。

以为穿的这么寒酸破烂的乡下丫头哪怕是喊价、顶多撑死了几两的银子,谁知道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还敢伸手要上百两的银子。

这丫头就是欠。

老板看着荷花的目光已然含了点凶狠在里头。

荷花犹不自知,还在那边陈述这珠子多好多好,钱少了再不能卖的。

老板脸上复又染上笑意,对着荷花亲切地说:“这珠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要不,你再让我好好端详端详?”

荷花的手顺势递了过去,嘴里也不停:“老板你看,这珠子颜色这么莹润,铁定——”

话没说完,下一瞬,珠子已经到了老板手里了。

荷花这才察觉到不对:“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口就是百两,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能由得你放肆?”

“那我不卖了,你把珠子还我。”

“什么珠子?小丫头眼皮子不要太浅,看到啥喜欢的都说是自己的东西。这可不好。

这里也不是你们乡下,这是在镇上,骗财骗物可是犯法的,是要吃官司的。姑娘你莫不是想试试看?”

荷花心道不好,自己怕是遇上了黑心老板,瞧着自己独身一人,还是姑娘家,想把珠子不花钱就据为己有。

荷花她心思不少,知道若是跟老板硬刚,自己定然讨不着好。

店里的人肯定是都护着老板,左右四邻也一样,进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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