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考生手头紧,客栈也没地方卖这个,便来贡院门口买。 不过有人很是仔细,买了馒头饼还掰开看看。 “大家都听闻过饼里夹小抄这个故事了。”岑越感叹道。 天越来越亮,人也越来越多,早点铺子生意一般,大家都没心思坐下吃一碗热乎的汤粉,都是站着目光看着贡院大门。 又过了一刻左右,听到‘开门了’的声,岑越和齐少扉在后排,看向门口,果然大门缓缓打开,先是两队兵出来了,有人敲锣,高声大喊:“长文十三年秋日恩科开启——” 重复了三遍,接着便说:“盛都以北的考生排在左队,以南的右队,两边同时进入,凭户籍册、身份牌入内,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前头围着的考生便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进。 中间台阶站着穿官服的人,敲着锣,还在说禁止携带什么,一经发现上禀主考官云云。 “你去吧。”岑越跟阿扉说。 齐少扉点了点头,握了下越越的手,“只是三日,你被担心我。” “嗯。”岑越咋可能不担心,只是不让大崽操心,玩笑说:“知道了,三日吃馒头饼饿不死的,去吧去吧,家里有我呢。” “好。” 齐少扉便排在了北方队伍末尾。岑越一直看着阿扉入门内,里头什么景况他就不知道了,同他一样的考生陪考家人,有许多,大家都没立即离去,而是守在了外头。 岑越便跟着大伙一块,好像这样守着能安心一些。 “汤粉,热腾腾的牛肉汤粉。”吃食铺子声不大的吆喝。 岑越早上吃的素,这会一听牛肉汤粉,当即是从贡院里的神跑回来了,当即寻声过去,坐在铺子那儿要了两份,“江护院一道吃,没事,吃吧。” “谢郎君。”江护院便坐了下来。 岑越要了两碗汤粉,问还有什么,这家竟然是‘牛肉大全’,还有牛肉饼,当即是要了两个,等饭时,岑越发现原先跟他一块候着的家属,这会零零散散都像是回过神,也找了店家坐下吃早饭。 刚才吃食铺子都没什么食客,这一会像是活了一般,热热闹闹的。铺子老板、伙计也知道聊什么说什么,这些食客能久坐,要是是听完了有用的,不好意思还会再买一些。 “今年主考官是温大人,诸位知道吗?温大人。” 谁知道啊。岑越竖着耳朵听隔壁桌伙计说话,那边有人还真知道,说:“是吏部尚书。” “怎么是吏部尚书,不是礼部尚书?” “大盛又不是前朝,科举是礼 部操持细枝末节,但主考官那都是皇上钦点的——”这人说到这儿停了话。 大家伙都好奇。 岑越也好奇,回头看过去。说话那人穿着普通——就是不上不下,不是粗布,是绸缎但也不是上乘那般,中年人,应当是做买卖的商贾。 “怎么?今年的主考官不是圣上钦点的?” 那人点了头,没说这个,而是说:“听说圣上点了他的少傅做副考官,季广恩,季大人。” “那温大人又是谁门下的?”这人还是好奇温大人。 一个吏部尚书,跟着科举怎么听都不沾边。 “什么不沾边,吏部是六部之首,管大盛官员任职、升调等事宜,温大人年纪轻轻,坐到了六部之首,当个主考官而已,如何做不得?” “这位是军政处那位手下的。” “你是说摄政王?!”那人惊叹,“难怪了……”可这不是为圣上亲政加的恩科吗,怎么由着摄政王派的主考官,压了圣上指派的季大人一头,难不成摄政王还不想放权? “客官,牛肉粉上来了。” 店铺老板亲自送上了粉。岑越道了谢,端着碗,问老板:“季广恩大人,就是副考官那位大人,是不是家住向阳街上的?” “是啊,客官打听过了?”老板笑呵呵的,有意提点一二,说:“季大人是出了名的廉洁,不收什么贿赂的,先前有考生想拜访一二,拿了重礼过去,被扫地出门不说,还口头警戒了一番。” 岑越:“谢老板提醒,不过我也没想这一茬,先前听闻季大人的女婿和夫人伉俪情深,都夸季家女贤良淑德,这会一听对上了。” “客官是说杨大人吧?”老板一听就知道说的哪位,不由笑呵呵说:“那确实,杨大人命好,中了进士,虽是名次不高,但有这么位好岳父……” 天下男人谁能不羡慕杨大人呢,娶了如花美眷不说,岳父给动了关系,塞到了礼部,才几年就坐上了郎中位置。 岑越笑笑不多聊,老板也不说了,招呼其他人。 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