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下半年可别旱着了,多多下雨。 “你看着吧,今年报的数,要是秋收,还少,那今年只收六成的粮。”岑越吩咐。 曹罗忙应上。 郎君仁厚,做这买卖,还想着佃农们。 要是干旱,有灾了,再说别的——岑越是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的,免粮倒是简单,他家有钱,粮库里一直存着粮食,可真灾了,百姓们日子艰难了,他家做买卖铺的大,危险也大。 岑越让曹罗时时注意些,“要是你忙不开,让赵婶主意些田间地头收成。” “知道了郎君。” 葡萄不好运,岑越是想,远处去就是葡萄干,近一些的镇、丰禾府县送新鲜的葡萄,他们这些市场地盘,还真没有葡萄,对当地百姓来说,葡萄也是稀罕物。 新鲜的葡萄就个镇子送,姜二苗如今跑青牛镇那就跟偷懒似得,这是二苗原话,说不算啥。厂里葡萄干一直在晒的。 八月初,天上几道闷雷。岑越赶紧让梅香、蕊红把晒的葡萄移到库房里,几乎是刚忙完了,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伴随着咔擦、隆隆的打雷闪电声。 这声太大了,吓人的紧。 岑越是第一次见,跟着底下人吩咐都在家中,别出去了。雨是下的稀里哗啦,一直没停,连着下了两日,像是把之前欠的雨水都补上似得。 起先村民见下雨是高兴,后来见这般阵仗,当时跪地求,求老天爷息怒别生气了,别下了,这要是成了涝灾了—— 地里的玉米苗子经不住这么打呀。 好在第日雨停了些。乡里村里街道都是土路,此时泥泞不堪,出门一趟,一脚的泥,赵婶接了买菜的活,说出门一趟脏鞋子,她穿着草鞋不怕不心疼,买了菜给两个院子都送过去。 岑越都看在眼底。 这几日雨势其实没彻底停,一天里总是阴沉沉的,偶尔下个一小会,因此烦的紧,别说葡萄,就是地里还剩的一些寒瓜,如今也不好送。 岑越便说不卖了,都留着吧,给工人们、还有家里底下人都散一散…… “就当是老天爷放个假,回去歇一歇,不急。” 姜二苗最近急的上火,嘴唇都有泡,岑越就让刘妈妈熬了凉茶,这会给二苗又倒了一碗,姜二苗是端起来就喝,他还嫌苦,可没法子,这会喝那凉茶跟借酒消愁一般。 “地里的葡萄眼看长得好,就是之前晒了一半,现在连着下雨,我早上去看,没晒干的葡萄都发霉了,都糟蹋了。” “地 也是烂的泥的, 车子不好运, 就是运出去也不好卖,谁家下雨天不躲着,跑出来买果子吃。” 姜二苗想到发霉的葡萄是嘴里发苦,心疼坏了,在家中就是苦瓜脸,连着大黑都不敢上前贴一贴,寇长峰也急,见二苗上火,也跟着一道上火。 这不,今日雨略小了些,寇长峰就带着二苗大黑来齐家了。寇长峰是跟少爷说的,齐少扉当即抓了凉茶败火的药,全都有份,都喝。 寇长峰嚼着黄连,嘴里也苦,给大黑也揪了一片,大黑汪的一声,不过又蹲了回去,是一主一狗,一起苦。 二苗苦,他们也得苦。 齐少扉觉得蛮好,也含了一片,舌尖刚沾到个味就呸呸呸下来,轻声说:“越越也没苦,我干嘛要吃苦。” 都留着寇长峰和大黑吃吧! 岑越再这儿给二苗倒凉茶。姜二苗说愁的他夜里都睡不着。 “吴掌柜如何?” “吴掌柜也愁,不过好像……”姜二苗回忆。 岑越接话:“不过好像没你这么愁眉苦脸苦大仇深吧?” 姜二苗点点头。 岑越说:“吴掌柜是老买卖人了,见过风浪的,如今就是损了些货,咱们日子已经很好过了,老天不下雨,天气旱着,地里庄稼要遭殃,那老百姓一年肚子估计都填不饱。” “也是。”姜二苗想,小越哥说的有道理,他们要是叫苦了,那靠着田吃饭过日子的那还怎么办。 真是干哪一行,护着哪一行。他家种地时,下雨那是开心还来不及—— “不过这雨水也别太多了。” “你就当休假,练练心态,今年葡萄下来的不多,第一年第一茬子,品相也不是特别好,咱们能卖就卖,别急了。” 就是真的糟蹋了,卖不出去,烂在地里也能当肥料滋润土壤,来年葡萄就好吃了。 姜二苗听小越哥这般说,眉头略松开些,嘴里那泡也不疼了,岑越看二苗灌凉茶是一碗接着一碗,便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口差点吐出来,怎么是苦的? “你不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