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了我的自行车。”
“大晚上的不安全。”律政坚持
“才晚上十点,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再说了,你不说我长得安全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尹晓秋不管律政,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边。
开锁,上车,摆了摆手,说了句“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蹬。
四月的风明明是暖的,可拂过她脸上的眼泪,犹如冬日里的北风,刀子一般地割着她的脸。
从那一天起,尹晓秋把所有对律政不该有的心思全都锁起来。
她开始减少跟律政见面的次数,但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以前去三次的,后来就去两次。同时,她对相亲这件事也没那么消极怠工,不过她也没意志消沉到随便找个人嫁了,只希望找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然后平平淡淡过日子。
方美珠关照她,给她介绍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她跟他见了两次面,虽然心里会忍不住将他跟律政作比较,但她还是决定跟这个男人好好发展,不是有多喜欢,但很合适。
家庭、工作、外貌都很合适。
只是她没想到,“瘦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的事情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律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从中作梗,把她家的“丑事”全抖给那个男人听。男人听到她将来要养弟弟,吓得连面都不敢跟他见。
她气得要死,找律政理论,可他道理一大堆,说现在让男人看清事实,他接受不了就早点吹了,免得以后结婚闹起来离婚更难看。
那一刻,她无法反驳。
也在这时候,她明白,如果被父母弟弟一直牵绊着,她永远都找不到好归宿。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忤逆父母,并自私到底。她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一方面用来居住,另一方面用来开补习社。
这一年,她二十四岁了,离二十五岁只剩下一年,原本以为自己会焦虑不安,没想到释然了。能不能嫁出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赚到钱,她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比起人来,钱能让她心安得多。
多年的教学经验,让她给学生的补习效果很明显,不仅仅富山小学的学生来她这里补课,就连附近镇的学生都冒名而来,她脑子里甚至冒出辞职专门做补习的念头,那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
如果人生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应该也不错,即使没有男人。
可她到底是个人,有感情需求。
那天参加室友的婚宴,看到她那张如花一般的幸福笑脸,看到她老公一路牵着她的手不放,看着她跟老公接吻的那一刻,她羡慕惨了!
所以,当天晚上喝醉的律政来找她,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她也跟着失控了。
即使跟律政发生了关系,但在结束的那一刻,尹晓秋心里就出现一个坚定的念头:这只是成年人之间的一夜/情。
即使后来律政对她穷追不舍,但在愚人节表白被拒的那一幕如同魔咒一般笼罩着她,她没有动摇过。
一个对容貌有极致追求的男人,她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相信他的信誓旦旦,不是蠢就是弱智。
她认为,律政对自己的执念,只是一种心有不甘而已。要知道,他追女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他有钱有颜,更多时候还是女人倒过来追他的。
她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
在他满身是血地被推进手术室,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能活着,她就嫁给他。
后来,苍天怜悯,他大难不死,她跟他提出结婚的请求,他却拒绝了,“这次的车祸把我撞醒了,我还是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
尹晓秋如同一个小丑,她当场跑了,但没过多久又跑回去了。人是救自己受伤的,她自然要照顾到底。
律政对她很冷淡,别说追她时的热情,就连他们还是好兄弟时的脸色都没用。
她告诉自己,再苦再累,也得等他的腿伤痊愈才能离开,到时候再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迟。
有一天,他去复诊,方美珠跟律大勤带他去,她也舔着脸皮跟着去了。
他进了诊室就把他们三个打发出去,他自从车祸之后情绪就不稳定,所以他们都依他。
他们离开诊室,门被关上。方美珠跟律大勤出去吃早餐,让她一起去,她不放心,没去,两人也不勉强,说给她打包。
她就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里面的对话她听不到,直至中途有一名护士进去又出来,没有把门关严实,她听到律政跟医生的对话。
也是在这时候,她知道,为什么车祸后他的情绪一直低落,因为他那处受伤了,可能会影响夫妻/生活乃至生育。
“你看片也会没反应吗?”
“不知道,我……不敢看,怕……起不来。”
这一刻,她心里有了个疯狂的想法,就是让自己成为他的“试金石”。
她想方设法制造机会,直至律画订婚,方美珠跟律大勤要去B市,把律政交给她照顾。
她知道机会来了,也知道这次的尝试,她已经把自己的脸面跟尊严都扔到尘埃里面去。所以,在此之前,她已经做好计划,提前跟学校辞职,跟房东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