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菲跟厉中庭进屋的时候没听见律画的声音,环视了一圈在沙发上看到熟睡的她。
“哟,在你家睡上了?”厉中庭声音不大,但调侃意味十足。
温勉星目含威地睨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
林烟菲则看得眉头紧皱,立刻走过去把律画摇醒,“画画,画画,起来了。”
这睡她装得非常辛苦,早就想醒过来了,听到林烟菲叫她,她慢悠悠地睁开眼。
“菲菲,你回来了。”律画装作脑子突然断片的样子,“怎么我们寝室变成这样了?”
“这里是温勉的家,你睡糊涂了。”林烟菲边说边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在一个男人家睡着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是很危险,如果不是他们及时敲门,她都要把温勉给扑倒了……
“我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律画向林烟菲保证。
林烟菲:“知道就好。”
在两闺蜜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厉中庭已经走到客厅中间,问:“睡醒了吗?睡醒了就起来讨论一下陈根生的问题。”
“醒了。”律画边说边把自己的腿放下,这时温勉在她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无论是坐姿还是目光,她都保持正对电视柜的方向,半点余光都没有给温勉,或者是……不敢给。
“好了,我先说一下今天在照相馆问到的情况。”厉中庭率先开口,“据人民路那家照相馆的老板说,的确有人拿着律画的照片去他店里要求放大复印。因为当时只剪了一个人的头像出来,而且放大的倍数很大,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后来我们把照片拿出来,他说是陈根生。”
因为刚才厉中庭已经跟她打了底,律画听完也没多惊讶,只是觉得奇怪,“我跟陈根生几乎没有交集,我想不到他的动机是什么。”
“偷偷暗恋你,然后因爱生恨咯。温勉不是说了吗?报复这种事情,不是仇就是情。既然没有仇,那肯定是因为情了。”厉中庭打趣道。
律画瞪了厉中庭一眼,也没敢看温勉,说:“我现在就要去辅导员那里揭发他吗?”
“现在不行。”一直没说话的温勉总算吭声了,律画即使再心虚也得扭过头去看他,“为……什么?”
话落,她就把头扭正,生怕再对视下去就露馅了。
温勉眸光深沉地看了律画一眼,然后才开口,“即使照相馆的老板再肯定,那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在没有其它证据支持的情况下很难把陈根生定罪,而且这样一闹就打草惊蛇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呀?”林烟菲双手撑着下巴,苦恼地说:“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就觉得好恐怖,感觉陈根生好像变态,跟个□□一样随时会爆炸。这次贴大字报闹得画画名誉扫地但好歹没有伤害她的身体,谁知道下次他会不会呢?”
“我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方法。”厉中庭说完看向温勉,“你有什么好法子?”
“我也没有。”温勉摇了摇头,说:“我们得设一个局让陈根生再次露出狐狸尾巴,但目前对他的了解太少,很难制定出方案。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律画最近的确得注意安全,有些人偏激起来,难保不会做出伤人行为。”
被点名的律画瞬间坐直了身体,快速跟他对视了一眼,干笑道:“应该没关系的,我活动的地方都在校园内,他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了,我都是跟菲菲同进同出,他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可不一定,先不说菲菲不可能24小时无间隙跟你呆在一块,即使可以,她一介弱女子,根本不是陈根生的对手。要知道,变态发起狠来,力气都非常大。”
律画被厉中庭最后一句吓得有些哆嗦,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强/奸案,她脸色有些发白地说:“我被你说得不敢出门了。”
“怕啥呢?”厉中庭边说边用力拍了拍温勉的肩膀,“让温勉接送你上下课,保证安全。”
“我不要。”
“为什么?”
律画跟温勉的声音同时发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她先别开了眼神。
“这还用问吗?律画是因为你受伤的,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不顾自己生命安全把你推开。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放在古代你可是要以身相许的,现在只是让你接送个上下课已经算便宜你,如果你这都不肯,那真是忘恩负义了。”
明明律画只是简明扼要地跟厉中庭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却能像拍电视剧一样把当时的情景神还原,关键还能不动声色地用道德绑架温勉。
“如果你有需要,就把你的课程表给我,我按时去接送你上下课。”温勉被厉中庭堵得哑口无言,顿了一下对律画说。
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在青春的校园里面穿梭,这画面想想就美好得让人尖叫。天知道律画此刻多想答应下来,可她还是强行按捺住自己的**,轻声道:“不用麻烦你了。”
无论是他那句“我们都不算朋友”,还是她刚才以为做梦对他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都让她短时间内想避开他。
厉中庭听到她拒绝,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