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当时当日的精致繁华。
“朕瞧那处小院子甚好,就照着苏州行宫你住的那个小园子给重新弄了一下,原本是想着回来后带你过去住几天的。虽然还没完全造完,但雷家设计了有几处别致的景咱们先去看个新鲜。”
蓁蓁欣喜道:“那就等太皇太后的病好了,皇上再带臣妾去吧。九月十五赶不上,那咱们就等十月十五,十五月月有,臣妾愿意等。”
皇帝心下甚是欣慰,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些日子朕要守在太皇太后身旁,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咱们的孩子。”
蓁蓁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他的脖子。
皇帝任由她吊着哄她说了会儿话,才把顾问行叫来,让他亲自送她回去,还仔仔细细地吩咐了顾问行,送完蓁蓁回永和宫后记得跑一趟太医院把给蓁蓁请脉的太医叫来,他要仔仔细细地问蓁蓁这胎的脉象。
顾问行也知道皇帝的心思,六阿哥走得突然,德主子如今再有身孕无疑是对皇上莫大的安慰,他早已习惯因德妃的事被皇帝当磨心轮使,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下。
太皇太后虽然还不能下地,但她的鼻歪眼斜在太医院精心的针灸和艾灸下渐渐恢复,身上的失禁也不再发生,皇太后茹素月余为太皇太后祈福终得成效。在那日太皇太后能够大笑之后,皇帝亲手给皇太后端了羊奶请她开戒。
永和宫里也一片喜气洋洋,永和宫多年只住了德妃,她的荣辱得失就是全宫奴才们的指望。这不主子又有了身孕,皇帝虽然还困在慈宁宫敬孝,但流水般的赏赐和药材已经源源不断送了进来。
但秋华和张玉柱还是聪明人,他们一向对永和宫上下管束严厉,至今也不许他们露出尾巴出去嘚瑟,稍有失态的宫人不是被处罚就是被送去敬事房调换。所以永和宫每日都还是静悄悄得,只偶尔传出宝儿的笑闹声。
当惠妃慢步走进永和宫前院时,那棵去年新种的紫藤树已经布满枯叶。紫藤树上时不时有一两只黄鹂清脆地叫唤,其他无论是宫女太监都闷着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做着自己的活计。
她有些不习惯,再往前走了几步就明白了原因所在,往日进了这院子总有六阿哥甜甜地冲出来抱着她叫她一句“惠姨”,而如今这孩子早已经躺在朱漆小棺里和她的承庆一样一把火烧成灰化为虚无。惠妃想到这里红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为自己哀伤。她甩了甩头,把这些愁绪都按捺下来,快步走进后院。
“姐姐来了。”
蓁蓁的永和宫在多年经营后也成了她的一方天地,前殿明堂自然设有地平宝座,抱厦下偶尔会放着单翘长榻,西间统统打通做了书房,尽头是和皇帝所用一样的黑漆螺钿嵌山水石书桌并一整排的落地黑漆嵌软螺钿的书架和纹格,东间则是她被用作了会客之所,暖炕和圈椅都布上了厚实的软垫。穿过前殿,后院则温馨得多,光院子里就洋洋洒洒种了红梅、桂花与春桃,门廊下还摆着时令的鲜花。后殿东间被蓁蓁用做起居之所,东稍间装有碧纱橱内后是安寝的暖阁与浴室,东次间有暖炕还放有皇帝赏她的那面落地水银镜,这里一排衣橱都放着她日常的着装。西次间则多是用饭和闲坐的地方,西稍间是读书下棋的暖阁,后半间则是一个小佛堂。
一般妃嫔来拜访都只能在前殿坐坐,而惠妃则是熟门熟路的入了后殿,蓁蓁正坐在西次间的炕上用膳,桌上摆着清粥小菜,惠妃见了皱着眉头问:“怎么就吃这么些,不是说又怀了吗?也不知道用些好的。”
“没什么胃口,就随意用点,姐姐也来点。”
惠妃摆了一张教训她的臭脸数落起她来:“你没胃口孩子也没胃口吗?没人心疼你,就心疼你那个孩子,有身孕了还跟着皇上骑一天一夜的马,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抱住我哭。”
蓁蓁一听就笑了,说来她也后怕,“姐姐可别说了,我这些天天天被秋华数落,后悔死了呢。”
惠妃朝秋华点点头,“你拿着皇上给你的金牌多管管她,无法无天啊!真是气死人了。”
“好了好了,这才说想我几天呢,又来骂我了。”蓁蓁拿手巾抿抿嘴和惠妃说道起来,“刚刚四阿哥来给我请安,说这几天在咸安宫大阿哥特别照顾他,还得谢谢姐姐。”
惠妃是天生清冷性子,对诸事都不大上心,唯有提起大阿哥会由衷在意:“他是有长兄的样子,我也算熬出来了,等他福晋的事敲定,我也能放心点。”惠妃说完倒也想起四阿哥的事,“你真不打算把四阿哥挪回来了?”
蓁蓁肯定地点头,“早就进学了如今还留在宫里算怎么回事?送去好,送去安生,送去了皇贵妃也无话可说。我算是明白了,越遭人心疼的孩子也越遭人恨,送出去就和其他阿哥没什么两样了,也少些人盯着他不放。”
“你放宽些心……”惠妃想去拉蓁蓁的手安慰她。
蓁蓁反握住她的手问:“明珠家的事都了结了?”
惠妃低下头眼圈微红,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容若啊,我们一起长大,我也不能送送他。”
“姐姐别伤心了。”
惠妃怀着对往事的怀念,缓缓说着:“我小时候容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