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只是这回太子和大阿哥也在其中,一行人在午时从东华门入宫,皇帝都没有多看候在东华门的内侍一眼,便策马由协和门过五座金水桥入熙和门再由武英殿旁金水桥过,最终在慈宁门前下马。
蓁蓁也跟着停在了慈宁门口,她翻身下马见苏麻喇姑跑来扶住了皇帝,皇帝骑在马上一天一夜一直脸色铁青没有怎么说过话,此刻见到苏麻喇姑才红了眼圈问:“苏嬷嬷,皇祖母……”
“皇上快进去吧,太皇太后早上醒来过一次,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了。”
皇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放心之下脚一软差点跌倒,蓁蓁赶紧从后面扶住他唤道:“皇上快进去吧。”
“好好。”皇帝的忧心显而易见,蓁蓁扶着他从他的手心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苏麻喇姑领着皇帝急匆匆入内,一绕过慈宁宫的影壁,蓁蓁却愣住了,皇贵妃在慈宁宫大殿下的抱厦跪的笔挺,之前已有身孕的的贵妃也随着皇贵妃一起跪在秋风里,惠妃则在一边想要扶贵妃起来,贵妃说什么都不肯,口中道:“惠妃姐姐见谅,就成全我一片孝心吧。”
皇帝等人进院让惠妃抬起头来,她惊喜叫了一声:“皇上!”
皇贵妃和贵妃齐齐回头,皇贵妃红了眼眶也唤了一句:“皇上!”
皇帝本来就焦躁忧心,慈宁宫门口的这出大戏他根本就没兴趣欣赏,他冷着脸说:“都跪着嚎什么丧,滚回去!”
皇贵妃和贵妃俱是惊恐,皇帝根本不管他们领着蓁蓁就要往里走。惠妃与蓁蓁使了个眼色,蓁蓁立马对皇帝柔声说:“您先进去吧。”
“怎么了?”皇帝一回头看见后面还跪着的两人,虽然脸色不愉但也不勉强蓁蓁,“那朕先进去。”
蓁蓁点头对他宽慰一笑,微微握了下他的手心,皇帝心中了然感激得看他一眼和苏麻喇姑进了大殿。
蓁蓁再回首,见皇贵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没吭声,转而跪在了贵妃后面。惠妃见她跪下似乎笑了一下,然后也跪在了她身旁。
约莫半柱香后,慈宁宫正殿的大门再次,这一次出来的是皇太后。皇太后捏着帕子擦着通红的眼圈,先去扶起了贵妃。
“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太皇太后、皇上,还有我这不争气的,怎么办?”
被皇太后一扶,贵妃夹杂着恐慌和委屈的呜咽嘤嘤而出,扶着皇太后的手不住地落泪。皇太后命自己的首领太监护送贵妃先行回宫,她再转身扶起皇贵妃,致歉道:“好孩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里头凶险,又有两位王爷在,才不便让你进去。”
蓁蓁听了这话有些不解,她与惠妃对了个眼神,惠妃朝她眨眨眼似乎在说等下再说。
皇贵妃倒过来扶着皇太后柔声道:“儿臣哪能不知道啊,这是心急也是为皇祖母祈福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还好还好,总算皇上回来了,我心里也定了。”皇太后拍着皇贵妃的手,又叫惠妃和蓁蓁都起来,“你们都先回去吧,这病要静养,人多了气浊更不好,要是要尽心,每日门前请安就是了。”
这话就是要挡回去了,皇贵妃看着是接了皇太后给的台阶,扶着自己的宫人跌跌撞撞地离开。
蓁蓁和惠妃刚互相扶起来,皇太后就叫住蓁蓁:“德妃回来得正好,去我那里带宝儿回去吧,这些日子我怕也没力气照顾这孩子。”
蓁蓁点头称是,于是前往宁寿宫要接宝儿,哈日正抱着宝儿等在院子里,蓁蓁许久未见宝儿,宝儿全然没有惠妃信里的无忧无虑,一见母亲在抱着她瞬间就开始嚎啕大哭。
宝儿在风里哭也不是办法,惠妃叫首领太监去召三顶暖轿,一起先回永和宫。
惠妃和蓁蓁的暖轿先走,两人着急要关起门来说话走得极快,又怕宝儿受不住颠簸便让乳母抱着缓缓跟来。秋华提前已经候在永和宫门外,一别多日,秋华也有无数的话要说。
蓁蓁着急遂先开口问:“太皇太后是怎么回事?”
这话秋华和惠妃都能答,秋华说:“突然之间就倒了,半夜叫了裕王恭王入宫,接着就八百里加急往御前送信去了。”
惠妃又补充道:“可又不知道是什么病,两位王爷入了慈宁宫就没再出来,皇贵妃派了人去被太后直接拦在了外头。”
蓁蓁困惑地看着惠妃说:“皇上收到的信是中风,你们都不知道?”
惠妃摇头说:“宫中这次是真的风声鹤唳,根本没有人敢乱传话。”惠妃附在蓁蓁耳边轻声道,“皇贵妃的亲自去了慈宁宫,被太后拦了回来,她不痛快后有心发作,就下了宫禁不让人随意出入,宫里都好几日没有辛者库的杂役进来洒扫了。”
蓁蓁回想慈宁宫门口的哪出戏只觉得惊诧:“皇太后向来好性子,这么下她面子干什么?”
她转念一想皇太后心系太皇太后,怕是老太太真的病重才如此着急,再想想皇帝回来后皇太后亲自出来开解,大概也是觉得之前所作所为不妥。
惠妃对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测说:“你既然说是中风,大约太皇太后是病得极重不能被打扰,所以不管不顾把闲杂人等都拦在外面了。”
草原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