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后,喀尔图匆匆追上走在前面的明珠,“明相,明相!”
明珠听见喊他,就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喀尔图呵了一下:“吏部的提调很快就要颁布了,喀大人很快就是刑部尚书了。”
喀尔图拱手道:“多谢明相提拔。”
“不敢,还是皇上看重你。”明珠斜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喀尔图追上还想说,“明相……”
“行了,喀大人。”明珠疾步如飞走在前面,喀尔图追得辛苦,但明珠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在刑部可要睁大眼睛,别老弄点不尴不尬的事情。”
喀尔图满脸尴尬跟在后头进退不是,明珠还是停下来了和他道:“喀大人本来也不是不明白的人,这回糊涂过就算了,以后小心点吧。”
······
蓁蓁回宫后自然要去与皇贵妃请安,她去时惠妃已经坐在承乾宫中,另外便是僖嫔也在。
话还没说几句,就有个宫女急匆匆地闯进殿中。她认出那是僖嫔宫的宫女,僖嫔也是瞧见了,她觉得甚是没脸,扶着腰尴尬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今儿怎么了,平日不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那小宫女跑至众人跟前一跪下就哭了起来。“主子,相爷和国公爷出事了。”蓁蓁和惠妃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皇帝刚回宫明明压下了法保的案子,现在这又是出哪门子的事?
僖嫔一听是索府便刷的脸色惨白,问:“出什么事了,你还不快说!”
小宫女边哭边说:“府里来了人说相爷被革职了,国公爷的爵位也被革了,东府的四老爷还被打了一百鞭。”
她这话说得在坐的人也都惊了,满人以爵授官,只要爵位还在总有一天能复起的,可若爵位都没了那要东山再起就全凭天恩,而以索家那几位老爷的资质,若没有爵位想要复官怕难如登天。
僖嫔捂着脸哇的一声哭开了,“我常说东府的行事这样骄横总有一天是要出事的,偏生阿玛舍不得弃了这棵大树,如今……如今他们出事了倒要连累我们家了。”
僖嫔虽然是赫舍里氏旁系也懂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道理,索额图若完了,她们家也就成了秋末的枯叶风一吹就要凋零了。
惠妃和蓁蓁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不明,明明都察院的案子结了啊?这罚的又是什么?
但惠妃还是先劝僖嫔:“别说这糊涂话了,你们家是你们家,索家是索家,你阿玛赉山一贯稳妥,官声又好,他们东府的糊涂事于你们家又何干?皇上岂是那样糊涂是非不分的?”
佟佳氏搭着僖嫔的肩也劝道:“惠姐姐说的是,你心思何必这样重。”
僖嫔如今怀着身子正是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虽有这两人从旁相劝她仍是落泪不止,佟佳氏满目不忍,叹了口气对惠妃和蓁蓁说:“我先送僖嫔回去再去皇上那问问到底怎么了。”
惠妃和蓁蓁忙起身相送,惠妃瞧着僖嫔摇摇欲坠的背影又是感叹又是疑惑,“僖嫔在宫里熬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有了今天要真被太子那些混账叔姥爷们给牵连了那真是可惜了,就是不知这突然之间是为了什么。”
她话音未落,僖嫔的身影轰然倒塌,她似乎浑身力气一下都被抽走了,若不是有人扶着她早就双膝跪地。皇贵妃在她身边,僖嫔倒下的时候还扯到了她衣摆,让她身子也晃了晃差点跟着歪倒在地。
蓁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相,僖嫔已人事不知,一股扑鼻的腥气弥漫在承乾宫每一寸角落。
血?
血!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