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边给蓁蓁抹眼泪便劝道:“主子您也太心急了,蓁蓁还小,急不来的。”
“罢了,是我糊涂了,龄华先让蓁蓁帮你往家里去封信吧。蓁蓁的事情我再做打算。”她又叹了一声便让龄华领蓁蓁去了。
李煦从乾清宫出来时便见一窈窕的身影迎面而来,他心头一颤,想:终是老天爷安排,命中注定的。他稳住摇晃的心神唤了一声: “姑姑。”
蓁蓁站住了,欠了欠身道:“见过李大人。”
这些年里两人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不时照面,如今彼此都已经很熟悉了。李煦见蓁蓁手里端着托盘问:“姑姑可是有差事?”
蓁蓁道:“皇后主子近来胃口不好,皇上今儿赏了皇后主子一席午膳,这是皇后主子给皇上的谢礼。”
李煦悄悄摸了摸收在怀里的东西,鼓足了勇气道:“姑姑,办完了差事可方便借步说两句话?“
蓁蓁一怔,瞪大着眼睛不解地望着李煦。宫里有规矩宫女和外臣无故不得私下往来,李煦是皇帝的亲信,她是皇后的身边人,平日往来照面寒暄几句是有的,可宫规容许的也仅此而已了。
李煦知道她为难苦笑了笑道:“我知道规矩,不是问宫里的事,只是有几句话想同姑姑说而已。”
蓁蓁想了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李煦大喜,道:“那……那姑姑快去吧,我在交泰殿那儿等姑姑。”
蓁蓁欠了欠身便往乾清宫里去了,李煦一直目送她进到屋里才按两人说好的往交泰殿那去了。
顾问行从屋子里退出来便见蓁蓁正端着盘子往这儿来,他低头小声对身旁的小太监说了一句:“在这小心伺候。”,自己撩了衣袍迎了上去。“姑姑怎么来了,可是皇后主子那有差事?”
蓁蓁道:“皇上赏了主子一桌膳食,主子心里头高兴便让我给皇上来送个荷包。”
顾问行一听笑了,道:“大人们刚好都走了,皇上这会儿在看折子,奴才替姑姑通传一声。”
蓁蓁道过谢,顾问行掀了帘子进屋,没一会儿便笑着走出来,道:“皇上喊姑姑进去呢。”
蓁蓁手里头有些发汗,顾问行替她拉开帘子,她低着头走进了屋子。屋子里点了香,许是有提神的效果,蓁蓁这会儿到没方才没进来之前那么紧张了,她举起托盘,跪下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书桌后的皇帝看了眼那个荷包,问:“皇后可好?”
绮佳许是在大年夜祭灶的时候受了些风寒,她身上本就不太利索,偏偏宫里过年时反倒是琐事最是繁多的时候,她凭着股精神劲儿强撑着打点诸事,一熬过元宵便撑不住了。这回可是病来如山倒,元宵那晚在乾清宫点完灯回来就烧了起来,这一烧就烧了足足三日。如今烧是退了,不过身上还是有些酸软无力。
蓁蓁道:“主子娘娘这几日精神好多了,贵主子陪着主子娘娘一起用了膳,皇上赏的午膳里主子娘娘最是喜欢八宝鸭和枣泥糕,这两样主子娘娘都用了不少。”
听得贵妃也在,皇帝不由问:“贵妃近日常去伺候吗?”
“是,主子娘娘这些日子病着,宫里的事都是贵主子在担着,贵主子每日都会来同主子回禀宫务,一直到看着娘娘用完药才走。”
皇帝听了不禁莞尔,皇后素来端庄稳重,生病的时候却多了几分孩子气——不爱吃药,贵妃在他便放心许多了。 “你去吧,好好照顾你主子。”
蓁蓁松了口气,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她依照约定绕道乾清宫后,那是通往交泰殿的路,平素若非皇帝驾临坤宁宫嫌少有人走动,李煦早已在那等她了。
“李大人。”蓁蓁福了福,“有什么话大人就直说吧。”
李煦脸微一红, “皇上外放我去广东韶州府知府,再有一个月就要出发了。”
蓁蓁脸露喜色,道:“恭喜李大人,终是守得云开见月出了。”
“有样东西,我一直想着,若是能有缘再遇到你,走之前想交予你……”李煦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通体莹润,丝毫不见瑕疵,一瞧就知是要传家的宝贝。
蓁蓁不敢接,道:“李大人,这……这东西太贵重了……”
李煦道:“蓁蓁姑娘,我……我想着待我此番去江南给皇上立了功回来便去求皇上和皇后主子将你许我,你……你可是愿意等我。”
蓁蓁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李煦的眼神是那样认真,蓁蓁不由一怔,好半天才喃喃道:“大人出身名门又是皇上的左右手,奴才……配不上大人……”
李煦道:“什么名门不名门的,我同你一般都是皇上的包衣奴才。”
蓁蓁连连摇头:“不,不,这怎么能一样呢?”
李煦一听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将玉佩放进蓁蓁手里。“怎么不一样了?若非我运气好,我娘生了我后给挑中做了皇上的乳母,我如今不过也就是内务府下一个小小的笔帖式罢了。”
“不成不成,这东西我不能收。”不想李煦竟如此认真,蓁蓁急得把玉佩往他手里一推,李煦毕竟不是毛头小伙了,今天这番话他说之前已经在心中想了很久,也想过蓁蓁可能会拒绝。
“你……你是不是介意我已经成亲了……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