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和秦阿南说了一声,走去秦阿南房里拿了套许良保的衣服给成屹峰,推他进西梢间里去换衣服,自己却脚步匆忙的回了房间。
一会儿的,她拿出一瓮东西来,拿一叠干净帕子放进瓮里浸湿了,一条一条的放在一个盘子里。
等成屹峰换了干净衣服出来了,秦凝让他坐在堂屋前,拿油灯一照脸,心里可真是疼了一下。
不单单是不舍的疼,还有真正意义上的疼,因为,成屹峰的脸上,好几处都脱了皮,落出红红的肉来,还有好些地方还有水泡,头发烧得像脱毛狮子,他那特有的长睫毛都似乎烧掉了一些,看着都疼。
秦凝深深的吸气,紧紧抿着嘴,把浸过空间水的帕子,一条一条,轻轻的敷在成屹峰伤口处,再拿纱布巾给他裹住,只剩眼睛、嘴巴和两个鼻孔。
成屹峰不问,不出声,任秦凝给他把整个头包成木乃伊,只时不时的皱眉,扯扯嘴角。
终于包完了,成屹峰的头比平时大了一半,看起来像后世卡通片里的巫毒娃娃,只怕任阿山这个亲娘来了,也认不出他来。
秦凝又拿了个碗递给成屹峰:“喝点这个药,慢慢的含在嘴里咽下去。”
成屹峰接了碗,动了动嘴,说:“我,这碗太大,张不开嘴。”
秦凝一看他那从满头纱布巾里伸着嘴唇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转身去灶间拿了个勺子来,一点一点的把月亮河的水喂给他,他也只能尖着嘴巴吸。
不过,才吸了两口,成屹峰就砸吧砸吧嘴唇说:
“小凝,你这个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清甜,喝下去喉咙就舒服了。”
“嗯,你只管喝,别问,保管有效就是了。”
成屹峰便不再问,尖着嘴,继续一点一点吸,直吸了大半碗,清清嗓子说喝不下了,明显的,说话声音比之前好了一些。
任贵均从西灶间里慢慢走出来,凑近了成屹峰看,皱眉说:
“哎唷,包得像个粽子!小凝,这,都说烫伤烧伤了,要露着些好,这么包着,没事吗?”
秦凝说:“舅公,我现在先给他涂了一种可以止疼的药水,也能给他伤口降温,不是一直包住,等会儿就给他打开。”
“哦,那就好,那就好,唉!”
老人心疼的对着成屹峰左看右看,又说:“小凝,那你给他手上也擦点,你看他的手……”
秦凝撇一眼,成屹峰的手上也都是水泡和烫伤,刚才黑灯瞎火的,倒也没在意。
她心疼的转开头:“我马上来,他手比较好处理,我给他直接浸在药水里,这就来了。”
秦凝便拿了两个大海碗,把瓮里多的空间水倒在大海碗里,让成屹峰把手浸下去,低低的嘀咕:“你手上也伤着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成屹峰嘴巴努了努,大概想笑,可包的太多笑不动,他眼睛对秦凝眨了眨,低声说:“没事的,不是怕你担心嘛!”
秦凝一时无语,转头见任贵均还一直站在一旁,一眼不错的看着成屹峰,眼里都是满满的心疼呢,秦凝干脆去搬个竹椅子过来:
“舅公你坐着,今天晚了,不然,你和哥住下吧?”
任贵均摆摆手:“让屹峰住着吧,我等会儿还是回去一下,宝生现在也是我的孙,我不回去,他要担心的,唉,宝生那个孩子也是个善心的好孩子。”
秦凝想了想,就说:“那也好,我去找良保叔来,让他先送你?毕竟夜了,要是抓住了坏人,我明天来告诉你。”
“那……好吧。”
秦凝这边正想出去找许良保呢,外头村巷里,朱月娥的声音就大喊大叫的吵嚷起来:
“放开他,你们为什么抓他,啊,天老爷啊!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我儿子啊!干嘛警察要来抓他啊,放开他!你们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人!啊!乱抓人了啊!强盗啊!”
任贵均一听声音,激动的站了起来,“怎么了,抓住人了吗?那,我先去看看”,老人转身就出去了。
成屹峰和秦凝对视一眼,立刻也站了起来:“我也去!我要去看是什么混账,竟然敢杀人放火!”
其实,不要说是成屹峰了,秦凝和成屹峰两人走出去,村巷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又是黑夜又是很多人走动的,人群都是影影憧憧的一团一团,看起来格外的多,还都在戚戚簇簇的议论着。
几个警察把秦振国反剪着手,推推搡搡的从秦凝家猪棚那边的夹弄里出来,警察带来的大手电筒光闪的到处都是。
朱月娥不断的去警察手里拉秦振国,骂骂咧咧的,其他几个警察再大力的去拉开她,场面有点混乱。
等警察们把秦振国拉到了秦凝家前面的槐树下一停,朱月娥便大声喊了起来:
“乡邻们快来帮忙啊,这些人是强盗他,突然乱抓人啊,我家振国好好在家里坐着呢,他们就踢进门啊,把我们刚封好的新门都踢坏了,我家好不容易重新盖起来的屋子啊,都被他们踢坏了,啊啊啊,强盗啊!土匪啊!”
这喊声,简直是竭尽全力,在村巷里都有回音了。
便听见东边有人快速的奔过来,人影也是一团一团的,再接着,就是唐菊花的声音,在东边像是和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