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反正读凝!说给你听,你会写吗?”
任阿山吃瘪,只要连连应声:
“好好好,凝,凝。哎,我说,爹爹,这个事情,还是那个养……那个小凝操办的啊?”
任贵均心里舒坦了,笑眯眯说:
“是啊,当时,你阿南妹妹这个男人是叫媒人去说,要阿南嫁过去的,但小凝来跟我商量,说那样不好,一个是那家子穷的很,只有半爿土坯房,另一个是那家里兄弟姐妹多,阿南嫁过去,要被人欺负的;
小凝就自己去问许良保,噢,你阿南妹妹这个男人叫许良保,小凝跟他说的,要是真心过日子的,就招赘过来秦家,今后生了孩子也跟阿南姓,那许良保就答应了!那么小凝就买了两只大蹄膀去帮阿南请媒人了呀,哈,事情就成了!多么好!”
任阿山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像在听天方夜谭:
“这,这个养……咳咳,这个小凝,自己去帮阿南到男家去问的?她这么泼辣啊?!”
任贵均不以为然:
“啊!很好啊!要是不泼辣,那阿南的事,谁帮着作主啊?唉,还好这个孩子泼辣,阿南才一日比一日过得好,我也跟着一日比一日过得好,就说这次这个事……”
任贵均话说到一半,停了一下。
他的心底里,真的有着秦凝和成屹峰早前猜想的顾虑了,任东升毕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爹,一家子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不想闹的太僵的。
任贵均叹了口气:
“唉,不说了。阿山,你路远迢迢的回来,先歇一歇,歇好了,我们再说话,你看看,小凝想得周到,帮你新被子新枕头放好了,你也没顾上说谢谢她,等今天她来送饭,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晓得不?”
任阿山还沉浸在父亲刚才说的事情里呢!
乖乖,这么个大姑娘,自己跑到人家家里去给、娘、做、媒?!
哎唷,太厉害了,到底是秦达那种家里出来的,看看,还帮娘做媒,谁知道谋算啥呢!
姑娘家,还是温婉本分羞惭惭的好,怎么能那么厚脸皮的去给娘做媒呢?
任阿山强烈不适。
她自动忽略了父亲说的谢谢的话,转着头,顾左右而言它:
“啊……啊!爹,屹峰呢?跑哪里去了?”
任贵均见她这副表情,立刻看穿她心思,不禁又是一个白眼弹过去:
“屹峰么,当然送小凝咯,这么夜,小凝等你等到现在,屹峰不要送她回去的呀?!”
任阿山脑子里一阵警铃大作!
送?梁山伯送祝英台么?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送什么送!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任阿山眼珠子转转,按捺下心里一下子冒出来的想法,迟疑着问:“她……住城里?”
任贵均也眼珠子转转,想着自己该怎么和女儿说他最想说的事,说:
“她特为请假服侍我!我一动不好动,眼烂肚肠好的病,有啥办法呢!小凝又是请人帮忙,又是烧我吃,你还好意思问!”
任阿山已经憋不住了,嘴抿了抿,心里冒出来的想法还是问了出来:
“我……不是,爹,那个,我先问你啊,屹峰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啥?”
“他,是不是被那个……小凝迷惑了去了?”
任阿山皱眉看着父亲,就盼着父亲立刻回答她“不是”。
可任贵均立刻嗤之以鼻:
“你想得美!还小凝迷惑他去呢!你瘌痢头儿子自己的好!人家小凝才看不上呢!我今天……不,已经是昨天了,我本来还想帮着屹峰撮合的,可小凝听了,还很不高兴呢!”
任阿山“忽”的站了起来:“啥?爹爹,你说啥?你还要撮合他们,你怎么能这样呢?”
任贵均见她这样,比她还急呢,那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精神都用上了,立刻抬着眼睛比她大声:
“那怎样呢?小凝这么好的细娘,要是我们屹峰能把她拐了家来,那才是我的福气和你的福气呢!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儿子!你放心!”
“啊?”
任阿山翕合着嘴,一句话憋了好久,才从喉咙里说出来:“看,看不上?!谁看不上谁?”
任贵均气坏了,他就知道,她这个女儿一根筋,自以为是!
“你耳朵不好啊,还是听不懂啊?当然是小凝看不上你儿子!”
“不可能!”
“呵呵呵,不可能?算了,阿山,你的脑子,比阿南好不了多少,还说阿南赣,你才赣呢!你等屹峰回来你自己问,屹峰作孽哟,去年回来就看上了,信写了不知多少,路远迢迢的追来追去,我看啊,他就差跪下来求了!我可劝你一句啊,你最好不要去阻挡啊,当心屹峰追不到拿你出气啊!”
任贵均看着女儿的样子,都要气笑了,儿女都是冤家,都是前世作了孽、专门来气自己的冤家!
猪头三一个!
要是屹峰能把小凝讨回家做老婆,那他也有好日子过,屹峰也开心,阿南也放心,不管那样都是好的啊!
原本嘛,要是女儿拎得清些,他们祖孙三代同心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