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仿佛刚才那句朗朗的“我喜欢你的事”根本没有存在过。
这使秦凝心头拥上一种难言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这种感觉,就像是……
啊,就像是你找人吵架,结果人家不跟你吵,或者你刚想买一样东西,结果人家给撤走了一样的感受,或者,你刚穿暖了一件衣服,那件衣服被人抢走了似的。
秦凝心里是这么想的,尽管她隐隐约约的觉得,其实她可以用一个更好的词,但是她宁可把那个词忽略掉。
那个词,应该叫失落。
她只是气愤的嘟囔了一句:“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哼!”转身往租的小院走去。
成屹峰靠在街角,默默的数了三分钟,再悄悄的探出头去,就看见秦凝的身影被路灯照的长长的,孤单的一个人走着。
成屹峰低喃:“小刺猬!真倔!”
他就这么探着头,目送着秦凝到了上回她说的那同学家,正想缩回脑袋,却发现,秦凝走过了那户人家,在继续往前走。
咦?小丫头这是去哪儿?
她这是气坏了,连该进的地方都不记得了?
成屹峰疑惑的伸着头一直看着,就看见秦凝的身影一直走着,似乎又走了好几十米,身影都在凌晨的天色里模糊了,她才停下来,走进了一户人家。
哈!真是只调皮的小猫咪,原来她住在那边啊!
连住哪儿都搞的这么神秘,小孩子想法!
成屹峰肚子里晒笑一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既然秦凝安全回家了,他便也回去了。
他不知道,病房里还有一场好戏呢。
任阿山见秦凝一走,自己儿子就追了出去,她立刻也站起来追出去看。
只见那个漂亮姑娘走得飞快,她儿子也跟的飞快,转眼的,两个人不见了人影。
任阿山张着嘴,回父亲身边坐下,手指头朝外指着,说:
“爹!这……这个,真的是阿南领养的那个囡?”
任贵均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
“是啊!小囡很好吧?阿南有福吧?小凝真真乖的,又聪明又周到,阿山啊,要不是小凝,我看这次我都要死掉了!”
“爹!你先别胡说,真的是这个吗?这……不可能啊!那个养囡,不是秦达家的吗?那家人,烂污糟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孩子啊?不可能不可能!”
任阿山大力摇头表示不信,任贵均也对她大力摇头:
“唉,你这个性子就是这样,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歹竹出好笋,女大十八变,人家小凝就是这么好呀!”
“可是……怎么可能嘛!”
任阿山皱着眉头,一时说不出话。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那个漂亮姑娘就是阿南领养的孩子,刚才对她的好印象,一下子就打了折扣了。
她虽然迫于父亲书信的劝解、儿子抗议的压力而接受了秦凝是秦阿南养女的事实,但她心底里,从来没有真正的认可过。
任贵均看她这样,很是生气起来:
“怎么不可能呢?你这个人那,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和小孩子似的,看人完全凭自己想像,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小凝好不好,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任阿山见父亲生气了,她这刚回来的,就不敢出声了,给父亲陪着笑脸,呐呐的应着:
“好好好,你知道你知道!孩子好,那就最好了,我当然也希望阿南有福气啊,好了,我不说了!
对了,这说是阿南又要结婚,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刚知道的时候,我吓一跳呢,她好好的,又去结什么婚呢?那个男人好吗?会不会是骗他的啊?”
任贵均又给了女儿一个白眼,说:“你又来了!你人还没看见呢,就又说人家是不是骗阿南的,你怎么嘴里没好话呢?”
“我……”
任阿山语塞。
所谓的父母与子女,大抵都是离得远点,就相互思念;离得近点,就相互抬杠的特有品种。
这任阿山没回来之前,任贵均那是想念的很,可人在眼前了,又将她当小孩子般的数落。
任阿山也没法,十年不在身边尽孝,这会儿只能任父亲说,抿着嘴不敢出声。
任贵均看她这样,却又不舍得了,解释说:
“你阿南妹妹这个男人呢,是个老实男人,前几年没有了老婆,手边带一个小细娘,平时跟阿南家,倒也常常相帮着的,阿南也才三十五六,能再找一个,是最好的,况且有小凝帮着操办,给招赘进来了,不会错的。”
任阿山惊呆:“啊?这个事,还是那个养囡操办的?”
“别养囡养囡的,人家有名有姓!叫小凝,凝!你懂不懂?”
“好好好!赢!她赢了!”
“凝!你怎么这么笨!凝!”
“……好,凝,爹爹,我知道了,凝!那……怎么写嘛?”
这么被骂了几次,任阿山不敢敷衍了,总算开动脑筋想了想,才发现,这个字,她不会写。
任贵均文化也有限,平时在任东升手里,万事得憋着,可这女儿是亲生的呀,那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说话,即便自己不会,他照样霸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