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静谧,凉风在指尖触碰到的温软处化为滚烫的炽热。
少年含着哭腔的呜咽在静悄悄的夜里断断续续,卷翘睫羽上的泪珠随着轻颤坠落,于地面绽开泛着硝烟的火花,灿烂的如同点燃了他的满腔爱意。
*
云端怔怔苏醒时,意识还没从梦里抽离。
直到江姜翻了个身,自然的嵌入了他的怀中,并顺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回过神来的云端垂眼,目光落到少年乌黑浓密的长发上。
盯着看了好半晌,他才从唇齿间低低念出了那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名字。
“江姜......”
江姜半梦半醒的应了声,又咕囔道:“好困,再睡一会。”
他这一睡便睡了几个时辰,待到骄阳当空、云竹和岳寄过来敲门时,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露着半边光滑白腻的肩膀就摇摇晃晃的准备去开门。
云端沉默地按住他脑袋不让他再往前走,随即在江姜迷迷糊糊的茫然中将其塞回被窝里,自己去了小楼下。
打开门后,云端没让开,就这么堵在门口冷淡道:“何事。”
云竹:“寻人。”
岳寄:“关你屁事。”
云端面无表情:“他还在睡,有事等他休息好再说。”
岳寄的脸色霎时沉下来,怒声道:“无耻小人,竟敢对我夫君做那种事!”
他边骂边出手,掌风里夹着凛冽杀意。
云端眉目清冷,眼底含着霜雪,根本不欲理会岳寄,径自将门合上。
他的手指修长,搭在门沿上未曾拿下,随后就与岳寄拍过来的手掌隔门而撞。
两道内力在脆弱的屋门里交锋,不到两秒便分出了胜负。
听着云端的脚步声响起,并渐渐远去,岳寄将轻颤的手掌握拳,咬着牙骂骂咧咧道:“不过一介山野村夫,居然有这般能耐。”
云竹神色漠然,冷不丁道:“他是云端。”
岳寄蓦然睁大眼:“怎么可能?云端不是早就死了?!况且他们面容不同,户籍与身世也不一样,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云竹不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发起呆来。
岳寄气的暗骂,几年的相处让他知道,恐怕在江姜出面之前,云竹都会是这副死人样。无法,他只能憋着气愤然离开,亲自去调查云端的事项。
被调查的云端已然缓步上楼,站在床边替江姜掖了掖被角,随即像从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于蒲团上打起坐。
小风从窗外悠悠吹进。
帷幕摇动间,仿若回到了梦境。
江姜一觉睡的深沉,彻底醒来已经是中午。
多年没尝过东厨刘大娘的手艺,他还有点想念,洗漱完便牵着云端欢欢喜喜往外走。
在门口偶遇云竹时,江姜顺便招呼了一声,故而到了餐堂、他们三人便坐下齐齐用膳。刘大娘做的饭菜依旧极好,江姜本想着忆苦思甜尽展酒桌文化,结果动了一筷子后,便只剩下‘老实吃饭’这个念头。
云端与云竹一左一右给他投喂,将他喂饱了自己还没吃两口。
江姜过意不去,反过来劝他们吃饭。
饭至酣时,房门被人一巴掌推开,岳寄红着眼走进来,像个小媳妇似的控诉道:“你久不归家,而今一回来,却是与他们寻欢作乐。亏我为了不让义父知道你的消息煞费苦心,没想到你竟然对我没有半点温情,连吃饭都不叫上我!”
房间里静了下来,江姜左右看了看,迟疑道:“那你......现在吃吗?”
岳寄迅速道:“吃。”
他坐到江姜对面,毫不客气的从江姜手里夺过筷子,绷着脸就抢起食来。
江姜当他饿得慌,怜悯的劝道:“慢点吃,菜还有很多,别像小时候似的又吃噎着了。”
岳寄动作一顿,攥着筷子的手不由紧了紧,语气复杂道:“你还记得啊......自从来到魔教,你就对我态度大变,我还以为......你是厌弃我了。”
江姜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穿过来之后的事情,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哪能啊,这不是大家都长大了嘛。如今你顶替了神剑山庄大小姐的身份,日日以女装示人,而我也心有所属,只愿与他共度余生,久而久之,自然会生疏疏远。”
岳寄脸沉下来,心头燃着妒火道:“你我都是义父的棋子,若是被义父知晓你不仅还活着,心里甚至有了其他人,那你可知义父会如何收拾你?”
江姜诧异道:“不是吧阿sir,你们是什么单身狗联盟,连恋爱都不能谈?”
岳寄神色复杂起来。
思及义父这几年的阴晴不定,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总之......义父很在意你。”
岳寄说的认真,江姜却没往其他方面想,只当巫一的在意是对待药人的那种。
毕竟药人难炼,十不存一,即便是炼制了这么多年,巫一能用的药人依旧是一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故而江姜未曾料到,巫一会来的这么快。
他白日刚与岳寄提起对方,傍晚黄昏时刻,对方就出现在了小阁楼上,磁性的声音里含着笑,愉悦道:“小姜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