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名声的人吗?”
“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沈琅没转过弯来。
季修觉得她此刻一脸纠结的样子,当真是十分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杀人偿命,有什么错吗?”
“……”沈琅凝眉思考许久,点点头,“你说得对,可能这就是武林中人吧。”
季修没解释,摇头笑了笑。
沐浴过后,季修换上一身白色中衣,回屋里休息。
这一觉十分漫长。
他前往塞北的一个多月里,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操心身边的人。现在回到沈琅身边,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他甚至打算一觉睡到明天。
只可惜,世事不尽如人意。到了傍晚,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高声叱骂声,他的耳力太好,听得十分清楚,硬生生醒了过来。
屋里没人,估计都在院子里帮沈琅拦着来客。
季修自己披上衣衫,推门出去。
他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季子安刚好也板着脸从外面进来,显然是被吵醒,追着声音而来算账的。
于是刚才还在嚣张跋扈的沈大少爷对上他们父子的目光,顿时成了一个哑巴。
季修揉了揉太阳穴:“护院呢?将人赶出去。”
他懒得和这人多说。
活了几百年,见过的智障和极品都不计其数。沈少爷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智商不太够、又特别刚愎自用的普通人罢了。
要不是他和原身有纠葛,又生下了原世界线里的女主,季修甚至都懒得记住这么一个人。
虽然说,今天的他好像又蠢出了新高度——被赶出沈家,还冲到沈家来,让沈琅给沈夫人请名医,这份自信和智商,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沈夫人病重,是沈琅费心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怎么可能会帮忙治病?
而且这人还打扰了他和季子安休息。
没有死,真的很幸运了。
季修瞥了眼沈沈大少爷,心道不能再叫他留在这里嚷嚷了,不然他没有起床气都想杀人,何况本就暴躁易怒的季子安。
沈大少爷当场死在院子里,季修都不意外。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沈大少爷虽然蠢,好歹生了女主出来。季修不想让季子安又成为女主的杀父仇人,这会让他觉得事情没有改变,又回来了原来的路线上,感觉很不好。
等了一会,没等来护院,季修看向沈琅。
沈琅有点恼怒和后悔:“都派出去跟着管事们了,家里没人,不然我也不会让这么个人闯进来,还吵到了你和子安。”
季修恍然大悟。
既然这样,那就他亲自代劳吧。
他上前拎住沈大少爷的领口,将人拖了出去。
从院子里一路拖到沈家大门前,季修停下步伐,一脚将沈少爷踹了出去。
“你们欺人太甚!”
沈大少爷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怨恨:“我娘病重,你们连个大夫都不肯帮忙请,你们还是人吗?”
季修眼里浮现一丝嘲讽,高高在上地瞥他:“我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你连自己老娘看病都找不到大夫,你不是个男人。”
沈大少爷气得脸色发青,怒气上来,还想往沈家里面冲,缠着磨着都要沈琅请名医。
要是寻常的大夫能治好他娘的病,他也不会来这里求人。
季修抓住他的领口,眼里露出冷色,声音变得阴冷狠辣:“沈大少爷,我念在你没做过大错事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你,但是你再敢往里走一步,后果就不好说了。”
沈大少爷梗了一下,眼里浮现绝望,但是看了一眼季修,最终还是转身逃走了。
一边逃,他一边捂着脑袋大喊:“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不敢,我是废物……”
季修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逃走。
这之后,沈大少爷都没有再出现在沈家过。几日后,外面传来沈夫人病死的消息。
据说沈夫人这病生得古怪,全身肿胀,日夜咳嗽,咳得嗓子眼都撕裂了,最后咳出血,几天下来,脸色就惨白虚弱得仿佛随时要死去,躺在床上仿佛一块巨大的白棉花。
到她终于病死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
一句话总结,生前生不如死,死后模样恐怖,也算是她当年做孽的报应。
她在沈家后院二十多年,手上的人命,绝不可能仅仅只有王玉娘一个。
那些人是妾室,是庶子庶女没错,可是也就并非一定是想要攀龙附凤的人,还有可能是家里出事,无奈自卖的普通人,比如王玉娘。
沈夫人不可去管沈老爷,端着贤淑大度的面孔,却在暗地里对妾室和庶子痛下杀手,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她死的消息传出来,沈老爷曾经留下的那些人,人人拍手称快。
不过,死得再难看,时间过去,也就没几个人记得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没有人会费心思去记住这么一个病死的老女人。
就连沈大少爷,也没有。
沈夫人死后,沈大少爷大概是心里有愧,迷上了赌博,又畏惧季修,再没有在沈家出现闹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