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要同父亲说一声,小妹的婚事最好尽早安排了。这才回来多久,居然就有这么多人急不可耐地盯上了。不管是订婚还是入赘,早早断了其他势力的心思为好。
这一想,心情就更不好了。过去还没什么,母亲的义女戚灵嫣也有不少人盯着婚事,但他的态度和父亲一样,只是陪一份丰厚的嫁妆罢了,嫁出去后与卫国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会为了母亲收养的一个义女就站队哪位。
但现在,他的亲妹妹刚一回来就要成了众矢之的,连件小事都被拿来争斗。赵怀庭忽然觉得,小妹盈欢不怎么愿意露面或许是对的了。
上面封王的兄长打着机锋,其他未成年的皇子却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
皇宫,乾明帝搁下批阅折子的笔,身旁的侍从适时地上前动作轻柔地为陛下按摩,消除疲劳。
半晌后,乾明帝忽然想起,“今日是昭华的生辰吧。”
内侍总管笑道,“回陛下的话,是的,陛下的贺礼也早早送到公主府上了。”
“吴王,齐王,韩王他们也去了吧。”乾明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殿内一片安静,没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当年太子夭折,还有为诛叛贼清洗朝堂,乾明帝借着这么一手牢牢将朝中大权掌握于自己一人,也杀鸡儆猴打击了敢觊觎皇权的那些人。但人对于权力荣华的贪欲是无穷尽的,就算压制了经过十多年只会再次复燃,尤其是底下的皇子们都一个个长大成人,野心也开始滋生,就连朝堂上那些官员,有几个不想博一个从龙之功。
也许乾明帝能相信忠心的,唯有卫国侯。
但有些事情不是信任就可以的,以皇帝的思维,从来不是寄托于握刀的人不会挥刀砍下,而是会想法设法卸掉他的刀。当初乾明帝便是这样做的,有愧疚也有补偿。但若再来一回,同样的事情,乾明帝可以再做第二次。
卫国侯不会掺和皇子夺嫡争斗是一回事,但乾明帝更希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
可偏偏出现了一个意外。
乾明帝忽然又笑道,“朕那位外甥女如何呀?”语气中似乎别有深意。
“郡主似乎并未露面。”内侍谨慎地回道,大夏密探始终紧盯着公主府的一切风吹草动,要是有什么差错,只怕会是不少人会人头落地。
自乾明帝让探子去南越打探后,这两日已经有了一些消息,只是这消息太过惊人,连乾明帝都不得不更加慎重,想要最后确认一番,还要好好思虑如何对待赵盈欢,甚至还有卫国侯府。
甚至还在猜测难道事情就真的这么简单,从泸州到京城认亲,隐匿身份也只是为了简单认亲团聚,其他什么都不打算做。
乾明帝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明日,不,今日公主府生辰宴结束后就请朕这位外甥女进宫见上一见吧。”
……
书房,
萧函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待墨迹稍干,她解下腰间的玉佩,看似名贵的玉佩其实内藏乾坤,藏的不是别的,正是她身为南越王储的私章,一直带在身上,而且还是韩长老强烈要求,就算她跑出去也必须带上。
为了方便携带,还特地打造成这样。
因南越王久病未起,她这枚私章不仅代表身份,甚至可以决定南越上下所有机要大事。
萧函在她所写的纸上最后落款处,盖上了这枚私章。
屋外的侍女都等急了,长公主与侯爷都催了几回了,郡主还不未出来,而且不让人进去打扰。终于在午宴临开场只有半个时辰了,终于等到郡主出来了,只是手上似乎拿着一个长方檀木盒。
侍女记得这还是早上的时候,郡主让她寻来的一个空盒子,现在许是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侍女也不敢问,只恭敬道,“郡主,我帮你拿着吧。”
萧函淡淡一笑,“不用,我拿着就好,我们走吧。”
出了清漪院没多久,便在园林池边遇到了大哥赵怀庭,他身边还与几位衣着华贵气度尊贵的年轻男子同行,萧函见到其中有一面之缘的齐王,大致也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不外乎是大夏的几位王爷皇子。
赵怀庭本想着男女有别加上尊卑之分,不如让小妹先行避让,但韩王和吴王都道是自家人,无需计较这些。
韩王还爽朗笑道,“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昭华姑母家的表妹,本王还备了些见面礼,算不上贵重,新奇而已,待会让侍从送给表妹。”
吴王也点了点头,语气沉稳道,“王妃也备了些,让我带来了,还托本王说一声,表妹有空可多去本王府上坐坐,王妃性子温和,极好相处的。”
齐王微笑不语,他自然也是带了的,而且依照着那日的印象,送的也是与众不同的。
其他年幼的皇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原来除了给姑母的生辰贺礼之外,还要准备这个,其中才十二岁略傻乎乎的九皇子还直接开口道,“我也要给表姐送礼吗?”
九皇子母妃并不受宠,外族家世也一般,在宫中虽不至于被人冷落,但也没什么照应,人情周到上难免欠缺了一些。三位成年的兄长都是笑而不语,若是他们有机会夺得那个位子,对这种比较傻的弟弟还是要放心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