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上当。
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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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到家后,打了内线电话问保姆外婆今天怎么样。保姆回答他,外婆吃了饭了也吃了药了,已经睡下了。哦还有,她白天打过几个电话聊天很开心,晚饭都主动多加了半碗。
任炎“嗯”一声,表示知道了,收了线。
随后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站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黑稠如墨般的夜,默默喝酒。
白天她说,你有你的过去,我有我的过去。
她眼中他的过去是和栗棠的。她对他的过去毫不在意。
而她的过去,是谭深。
他一边喝酒一边忍不住想,他们是怎样的过去。
这么想着想着,他好像和自己闹起了一场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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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自己和自己的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只闹了两天,他就对自己竖了白旗。
他忍了两天没有抱她吻她。就因为她不吃他的醋,就因为他暗自吃味她和谭深的过去。想着她和谭深曾经相爱过,也许他们两个曾经就像他和她现在这样,每天满心满眼都装不下对方的身影。
想到这他心里会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隐的痛和慌。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既然有这样的心态,是不是不该选择和她在一起。
但他马上敲醒自己,赶跑这荒谬至极的可怕假设。他之前不是没有推开她的,结果怎么样?从此以后她倒是把他放下了,可他却日日过得水深火热。
这两天她一直很乖,乖到他想怎样就怎样,他要送她,她就给他送。他送她到家后不吻不抱她,她也不索吻不索抱。
她乖得简直叫他有口气吞不回吐不出。
到了第三天,到底是他先受不了。
前几天他们一直加班处理反馈意见,处理到星期六大家还在照常上班。星期六晚上下班前,他给大家放假,说星期天大家可以各自在家写材料,有事需要讨论的话就随时召开电话会议。
星期天是他自我闹别扭的第三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开车到她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到了八点钟,他等不住了,拨了她的电话,让她带上电脑,他载她到公寓去,一起加班改文件。
她马上下楼来。
她从楼道里冲破天光跑出来奔向他的时候,他觉得有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冲破他胸口。
就在那一瞬,他想他在瞎计较什么呢?这么美好的她,以后都只会迎着天光冲进他的怀抱。
他靠在车前,含着笑,对她张开手臂。
她一头埋进他怀里,两手搂住他的腰。
她把脸藏在他的胸口,嘟囔着说,以为他要一直和她生气下去。
声音软软糯糯委委屈屈的。
他摸着她的头笑了。她其实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但她由着他闹。
她是个多狡猾的家伙,知道这种别扭,除非自己本人想通,否则别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做出一副又委屈又凶的样子对他说:“我是真的不想知道你和栗棠以前的事。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谭深的事啊?你想知道你就说嘛,你说了我又不会不告诉你,你自己跟自己闹什么别扭啊?你都多大的人啦,啊?”
要不是光天化日,身旁总有人走来走去,他真想对着她那张动来动去的嘴巴亲下去。
她和谭深的过去,不管是怎样的过去,不管他们曾经爱到哪个程度,在她一头扎进他怀里这一刻,他对自己说,不重要了。
她和她以后的生活,都只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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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本来要载着楚千淼去公寓加班,但楚千淼对他说:“我们谷总今天去公司了,家里没人,你跟我直接上楼吧!”
于是任炎踏进了楚千淼和谷妙语合租的房子。
房子是老旧的两室一厅,每间卧室在任炎看来都很小,客厅只够放下一个沙发一张小茶几。别说和他住的房子比,就是和他空着的那间公寓比,都是蚂蚁和大象。
他身高腿长,坐在沙发上,把沙发都坐小了。他和楚千淼捧着电脑在客厅沙发上加班。
这一加就把天色从白加到黑。
中午楚千淼叫了外卖,两个人对付了一口,就继续写材料。一直到了傍晚,材料终于写出了初稿。
大功告成,任炎拍拍腿,对楚千淼说:“过来。”
楚千淼的脸腾地上了色,她羞答答地坐到他腿上去,由他抱着。
他没什么废话和犹豫,吻直接落了下来,把两天来的空白变本加厉地弥补。
两个人都有点忘形时,差一点就在沙发上擦枪走火了,任炎的手机不依不饶地响起来。
起初任炎不理,扯开自己衬衫领口的纽扣,手也探进楚千淼的毛衣。
他指尖抚触到楚千淼后背肌肤上时,楚千淼带着战栗在手机铃声中醒了神。
她用很强的意志力,一身正气地从毛衣下扯出他的手,从茶几上捡起他嗷嗷叫个不停的手机塞进他手里,让他接。
电话原来是李思打来的。
他深呼吸两次,把刚刚变得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