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场上了自己的车。
张腾的代驾还没有到,任炎却已经一脚油门开上了主路,再一眨眼,车子已经向西蹿得连车尾巴都看不见。
张腾想着任炎肯定是得被扣分罚款了。他刚刚那一脚油,妥妥地超了速。
代驾终于赶到。他和代驾交接车钥匙的功夫,雷振梓跑出来,问了声:“哟,你还没走?嘿,任炎呢?”
张腾说:“跟我聊着聊着,他忽然就说有事,直接开车就奔西边去了。”
雷振梓觉得奇怪。他让张腾复盘一下任炎撒丫子跑之前和他展开的对话。张腾一句不落地学了一遍。
雷振梓听完皱紧眉心飞快思考。忽然他一拍额头:“坏了!”
鑫丰律所在西边。
楚千淼,应该正在城西的鑫丰律所里加着班。
张腾说晚饭时乔志新在隔壁喝酒。张腾说他数落了何伟,说你们在这吃吃喝喝,留千淼一个人在所里加班。乔志新一定是听到这话了。
任炎在和张腾聊天中确定乔志新家住在东边。
他却超速往城西开。
所以所有细节指向的最终结果是:任炎可能看到喝过酒后的乔志新,往城西的鑫丰律所去了!
虽然这辈子大部分人生观他都和任炎不一致,但有两个观点他们是相同的。
他们都是不婚主义。
他们一致认为乔志新那种急.色.鬼,理智的时候还能顾忌着把柄,可一旦喝点酒色.气上头,就会没了理智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雷振梓冲到马路边,拦车拦得胳膊都快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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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淼加班加得饥肠辘辘,为了赶进度,她没有出去吃晚饭。她叫了份肯德基外卖。
她汉堡啃了快一半的时候,接到了谭深的来电。
谭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哑,那种哑是被酒精浸透出来的。
他喝了酒。
谭深在电话里问楚千淼在干什么。楚千淼一边看着电脑上的项目材料一边有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在加班呢。”
谭深立刻说:“那你一定还没吃饭,我给你送夜宵去!”
楚千淼连忙抖弄肯德基外卖的塑料袋给他听:“别,真不用着,我叫了肯德基,刚吃完一个汉堡,已经饱了。”
谭深在电话那边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更哑了:“千淼,我就是想看看你。”又默了一瞬,他哑哑的声音里有一份动情,“我想你了!”他音调扬起来,“再说我们就算做不成情侣,还不可以做朋友吗?我不能去看看你吗?”
楚千淼无声叹口气。她安抚谭深的情绪:“你今天肯定喝酒了,而且是没少喝。我估摸着你和朋友正聚会呢吧?肯定还有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吧?那你这么突然跑掉可不好。”
谭深大声打断她:“没有女朋友!没有!没!有!”
楚千淼赶紧把手机拿离开耳朵,心里大骂谭深神经病。
她长吸长呼口气,拿回手机,好言好语地劝谭深:“阿深,今天你喝酒了,就别给我送宵夜了,哈!你想见面等改天的我们再见。而且我也快收拾东西回家了。”
谭深不吃她的好言好语,他闹脾气似的说:“我不!我就要去!”然后他先挂断了电话。
楚千淼简直觉得浑身上下脑袋疼。
手机又开始响。她以为还是谭深,一句脏话蹿到舌头尖顶在牙齿上,就要发射出去了,结果看一眼来电显示,她把脏话吃了回去。
“小稻谷,什么事?”
电话是谷妙语打来的。
“我师父今天把车留给我开了,你现在还在加班吗?你要还在加班我就顺路先去接你!”谷妙语脆生生地说。
“好好好!”楚千淼求之不得。谷妙语和她师父骆峰从嘉乐远离职后创业开了家工作室,他们的工作室距离鑫丰的路程不远。“十五分钟之后我收拾东西下楼!”楚千淼对谷妙语说。
放下手机,楚千淼继续加班。
律所大门口有响动,她想或许是哪个同事聚餐完顺路回所里取东西。
她没在意。
直到一个人影压过来,覆在她头顶上。
鼻间闻到一股浓郁的酒精味。
她抬头,心蓦地一沉。
是乔志新。
他不带一点声音地,走到她工位这里来。
楚千淼抬头时,对上乔志新的眼睛。他的眼睛被酒精和色.欲鼓得充了血似的,狰狞可怖。
楚千淼不着痕迹地向后划着转椅,拉开和乔志新的距离,她慢慢站起身。
她看了下地形。她的工位在律所比较里面的地方,想跑去门口有一大段距离。她如果在这里大叫,前台位置或许听得见,可隔着一道门的外面就不见得听得清了。况且现在这个时间,大厦里已经没什么人,她恐怕叫破喉咙都没有用。而律所只有在门口的地方安了监控,她这边没有。现在她正被身高一米八又高又壮的乔志新堵在工位的死角里。
楚千淼心里升腾起浓浓的恐惧。她极力控制着恐惧,不叫自己的声音发抖。
“这么晚了,乔律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问一边把手机从桌面上拿过来。
乔志新一抬手夺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