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生活很无聊。
但幸好乔茗茗带了牌!
在坐了半天的火车后, 她掏掏大衣口袋,美滋滋地掏出副扑克牌来。
乔茗茗得意:“我真有先见之明,晓得要带一副牌来才行。几年前从首都来屏北的路上我就想打牌了, 要不然时间可不好打发。”
这会儿小房间内只有他们一家,没人会无缘无故地进来,可不就是打牌的最好时机吗?
宁渝惊讶:“牌从哪里来的?”
乔茗茗兴冲冲将牌倒在箱子上, 他们上车后就把两个箱子叠放,这会儿刚好当桌子用。
她道:“找苹果拿的, 苹果家有。”
说完, 招呼还郁闷地躺在床上的乔小弟:“快来快来, 伤心啥呢, 给你个机会,咱们这次来玩儿钱的。”
乔小弟“腾”地一下坐起来:“玩钱?玩就玩, 你可不准反悔,别自己输了就耍赖皮!”
乔茗茗:“嘿呦!谁耍赖谁是癞皮狗!”
她的牌技,一绝好吗。
乔小弟直接从床上滑下来,抓抓头发:“可是咱们三人也不够啊。”
乔茗茗拉着衡衡:“还有衡衡,他玩儿的可比你厉害。”
乔小弟瞪眼:“屁!衡衡才几岁啊,什么时候玩过牌!”
说完,看了看他二姐夫。
宁渝老神在在的坐下,点头“嗯”两下:“衡衡他会玩儿, 技术还不错。”
衡衡骄傲挺胸:“学校里有人打牌,太简单啦,我看着看着就会啦!”
——然后和同学玩了几把,结果被小锐哥哥抓到, 后来回家后, 差点被爸妈混合双打。
乔茗茗也想到那日, 学校里禁止打牌的,然而这皮孩子不仅和几个同学偷偷打牌,竟然还压了赌注,虽说是花生瓜子之类的,但也算是赌注。
她当时扫帚都要提起来了,宁渝更是气得胸口起伏。
最后还是没打成,因为再过两天就是衡衡生日,打孩子确实不成。
不能打咋办?
乔茗茗和宁渝就带着他玩,再拉上苹果,他们干脆把一天的活都放下,这一天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玩牌。
三人联手,专门坑衡衡。还玩了钱,把这小屁孩坑得裤底都不剩,哇哇直叫说再也不玩儿牌了。
不过他技术算是练了出来,对规则精通,甚至还无师自通了数牌技能。
如今,也勉强能当个牌友用用。
说玩就玩!
乔茗茗抓几块饼干给彰彰,又给她泡了杯牛奶,让她乖乖坐在窗户旁边看外头风景,别打扰他们几个打牌。
宁渝洗牌,乔小弟搓搓手,兴奋问:“玩多大的?”
乔茗茗特阔气:“一把五分!”
乔小弟:“行!不过衡衡呢?”
乔茗茗大手一挥:“他的就从他今年压岁钱里扣。”
这孩子今年压岁钱肯定不少,往年的压岁钱也在他自己手里放着。乔茗茗有时候都怀疑衡衡是存钱罐转世,他收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很少会拿出来用。
有些孩子会偷偷跑到公社的供销社中去买东西吃,他别说偷偷跑去了,就是喊别人帮忙带都没喊过。
而今年,除了他们给的压岁钱了,还有他姥姥姥爷几个舅舅和姨的,自己大款奶奶的。
这么一算,保不齐能有十块呢。
几人撸起袖子开始打,摸牌清牌打牌,乔茗茗手气一向很好,连续三把赢。牌这玩意儿嘛,能不能打赢运气绝对占大部分因素。
再有就是小孩的手气也不错,衡衡每次出牌时乔小弟总能被惊一惊。
宁渝呢,数学好的人边打他就边数了,又贼能观察人的表情。
只有乔小弟,全靠一腔莽劲儿直接打。他本以为自己是大佬,又觉得极少看姐姐姐夫玩过牌。于是直接把三人当成软柿子,哪里能想到自己才是个大冤种!
乔小弟越打脸越黑,脸越黑心就越燥,心越燥好似手上的牌就越臭。
那白纸上关于他的正字是越来越多,一个小时玩下来,粗粗一数他就输了三块钱。
而他的运气约摸是在傍晚的时候才“苦尽甘来”的。
傍晚时分,窗外的远山已白雪皑皑,一轮落日坠向西山中,枯树在寒风中摇曳,万里无人,寂寥一片,唯有列车在铁路上呼啸行驶。
乔小弟终于连赢了三把,整个人一扫先前的郁气,恨不得抖起来。
“嘿嘿!我就说吧,我不能这么倒霉!”他气满志得地说道,脸上喜溢眉梢,恨不得把先前输了的全部赢回来。
他赢的时候输的是谁?
是乔茗茗,所以乔茗茗看到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想揍他。
乔茗茗白眼一翻:“才赢几把啊你,你都输八块五了,嘚瑟个什么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