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开玩笑般看着乔茗茗道:“大妹还说什么要把窗户打开些,说有些感冒是会传染的,传染到你和衡衡身上就不好了,你这还怀着孕呢。大妹这话说的也是糊涂,小峰的感冒不就是被风吹来的吗。人家医生也说了,叫什么流感才会传染呢。”
她捂着嘴笑两声,而后低头糊纸盒。
乔茗茗脸上保持着微笑,没说话,把最后一块鱼肉挑到儿子碗里,“吃吧。”
衡衡忐忑不安地把兜里奶糖掏出来,塞到乔茗茗手上,扶着碗快快吃饭。
乔茗茗毫不客气地把糖纸撕开,将奶糖放到自己嘴巴里。
嗯,大白兔的,确实好吃。
大姐性格泼辣,自小被爷奶当宝贝宠大,做事说话向来随心而为。
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中,大姐是最疼惜原主的。照她的话说,这个默默无闻,被打三棍子喊不出一声的小妹最需要爱护。
乔茗茗穿来后从就大姐那里得到了不少帮助,等露出几分自己的脾性后,还被大姐称赞好几声,说:总算不担心你往后不是被别人欺负死就是被自己憋屈死了。
不管如何,大姐对原主对她都好,乔茗茗觉得自己得承大姐这份情。
而乔大嫂呢,其实也算个好大嫂。
她关爱小辈孝顺老人,当年为了原主即将下乡的事也急得团团转。记忆中那段时间大嫂和大姐到处搜罗布料与棉花,就是给原主准备的。她们生怕原主会被分配到大西北和东北,于是给做了床厚厚的褥子和被子。
可这个年代总有许多不得已,大嫂担忧她们母子二人会影响到自己一家,会觉得她们母子二人给自己带来不便,言行举止间带出点情绪来,这也正常。
乔茗茗心中安慰自己许久,却还是怪不得劲的,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这种大家庭里,许多时候还是得糊涂着过日子。
房间中久久无言,直到小峰喊口渴的声音响起,才打破这份宁静。
乔茗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到房间里陪着儿子午睡。衡衡最近睡觉时总要抱着她,要不然眼睛能瞪半天不带闭的。
等孩子睡着后,乔茗茗来到客厅,也拿起纸盒边糊边说:“大嫂,最近估计会有个人来找我,不过我不出门,那人若是找上你,不管他说什么都往我想要从厂里搞个名额的话上引。”
乔大嫂满头雾水:“啥人啊?”
“男的,眼角有颗大痣。”
早晨,乔茗茗去了趟谢家。
谢善文透露张西华靠着抄家发了一笔大财,又在院里大行举报之事,搞得人心惶惶,实在是不能在院里待了。
院里有几个领导是宁渝父亲的故旧,虽说目前奈何不了他,但把他安个名头调离首都还是没问题的。
他还说宁渝在被带走前曾被短暂地关在了院里的办公室内,那段时间里他所思所想皆在为她们母子打算。这段时间乔茗茗能在乔家安然度日,未尝不是宁渝拜托好几位朋友和领导关照她得到的结果。
再者,乔茗茗也总算知道了谢善文的那位老叔公是革命老将,多年前因伤退下,但好友遍地,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在这次举报中没被波及。
若她乔茗茗还待在首都,那谢善文恐怕还要顾忌一二,避免张西华狗急跳墙。但乔茗茗既然决定去往绵山,就可不必担忧受到威胁。
也就是说,事情稍微可以做绝些。领导把他调出首都,那谢善文就可以让他没法凭着革委会领导舅舅的关系再回首都。
他做绝,乔茗茗也想做绝,临走前好想随便找个名头坑他一笔。
好气哦,乔茗茗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咬牙切齿。
她的房她的车她的收音机,甚至她厨房的锅都没了。
不能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