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冰冷之色。
“南城门处现是何情形?”
许奕声音中满是清冷地沉声问道。
“回六爷。”阑
“听闻除朱、樊、董三家外。”
“其余世家大族、豪强乡绅皆已至南城门。”
“正与孙郡守争执不休。”
杨先安顾不得擦拭额头冷汗,急忙拱手回答道。
以其之谋。
又岂会看不出此番大灾于许奕大计的影响?
此事若处理不当,恐难免根基大损。阑
这个时候那些世家大族、豪强乡绅仍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这不是直触霉头又是如何?
想来朱、樊、董三家亦是因看透这一点。
故而朱、樊、董三家宁愿收成大损地去做那旁人眼中浪费精力、物力、人力之事。
也不愿去随大流去做那损人利己之事。
思及至此。
杨先安心中不由得对朱、樊、董三家再生些许钦佩之意。阑
须知。
朱、樊、董三家在上谷郡内可是被人称之为沮阳城第一、第二、第三的三大世家。
而此三家所拥田地数量自然足以对得起民间对其的称呼。
而现如今。
朱、樊、董三家在巨大利益以及‘法不责众’等多重因素的遮挡下。
仍能透过层层迷雾直抵问题核心。
这又如何不令人钦佩。阑
“哦?”
“朱、樊、董三家现忙于何事?”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闻言面色如常地问道。
“回六爷。”
“朱、樊、董三家现正忙于清理自家田地周边的河道。”
“且三家自始至终无一家开口排水。”阑
杨先安略作定神,拱手相答。
许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随即起身自腰间解下一孩童巴掌大小的令牌。
那令牌通体呈金黄之色。
正刻一篆体‘燕’字。
背凋一栩栩如生的四爪青龙。
“持此令,亲至王大营。”阑
“命辛思玄、屈宝田即刻整兵两万!”
“每人双马,携五日干粮、腰刀一柄!”
“至南城门五里出候命。”
许奕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令牌交予杨先安。
“六爷......”
“这......”
“这......”阑
杨先安感受着手中燕王令所传来的沉重感。
瞠目结舌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许奕。
口中结结巴巴地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许奕无视了杨先安神情中的慌张。
再度沉声吩咐道:“另,传令军需官于崇文。”
“命其即刻率一千士卒,转运五万石粮草,两千石伤寒草药,以及全部行军帐篷至雊瞀桑干河源头。”
闻听此言。阑
杨先安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随即快速拱手行礼道:“遵令!”
待杨先安身影彻底消失于偏殿书房后。
许奕双手摆出一奇异手势。
数息后。
道道暗含某种旋律的哨声自承运殿偏殿书房而出。
不多时。阑
问心首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于偏殿书房外。
“进。”
不待其轻轻叩响房门。
紧闭的偏殿书房内便传来许奕应允之声。
“是。”
问心首领答应一声,遂轻轻推门而入。
“传吕文苏速速前来见孤。”阑
不待问心首领行礼,许奕迅速沉声道。
“遵令!”
问心首领身躯微微一顿,拱手行礼后快速原路而退。
待问心首领身影彻底消失于偏殿书房后。
许奕面无表情地迈步至窗台旁。
双手微微用力,使紧闭的窗台彻底大开。
彼时。阑
天空阴沉似夜。
道道凌厉寒风不断地呼啸于天地之间。
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气息更是无孔不入地压于所有人心头。
许奕身姿笔直地立身于承运殿偏殿书房窗台处。
任凌厉寒风不断地拍打着脸庞。
身后。
数盏烛光忽明忽暗地不断摇曳。阑
一时间。
沮阳城好似末日即将降临般。
处处充斥着令人躁动不安,且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