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孟宴臣猛地吸气,“梦梦,你别这样说——”
他闭了闭眼,脸上平整的肌肉有一瞬的抽搐,似是心痛到了极点。
“是我的错,对不起。”
是他动了心,却逃避,推开了,又纠缠,笃定她绕不开自己,但因为蒋裕的出现,心生嫉妒。
他害怕了,后悔了。
叶梦梦肩膀挣动了一下,说:“不是你的错。”
等孟宴臣睁开眼,重新将她映入眼中,叶梦梦才将目光移向窗外,“你没错。加害者另有其人,你只不过是在这场事故里,跟受害者互相认识而已。”
她叹了一声,转过头来,“不管那天你有没有拒绝我,我都是要去找他的。别遇到什么事,就一股脑儿全往自己身上揽。我受伤也好,感染也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喜欢迁怒别人的泼皮无赖。
然而听完这番话,孟宴臣表情忽地变了,“所以你认为,我是因为自责、因为内疚,想对你负责才说要交往,对吗?”
叶梦梦眸光轻点,“不然呢?你在干什么?”
“我在挽回你。”孟宴臣抚着她的脸,心疼于她的理智冷静,“我不是因为你受伤了才做的这个决定,而是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叶梦梦以眼神问询,孟宴臣却一言不发。
因为蒋裕——但他不敢提蒋裕。
不下于孟家的家世,不劣于自己的能力与品性,以及不重视门第之别的父母、家庭氛围良好、性格开朗又直率——论条件,蒋裕甚至优于他。
爱情里的独占欲和排他性是尤其强烈的,那种危机感和嫉妒心顷刻攻占了他的理性。
所以,即使昨晚叶梦梦没有出事,他后悔的脚步也不会停。
窗台上的手机播放着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正渐渐迎来尾声,在一小节急促激烈的合奏后,乐音骤止,十数秒的停顿间,呼吸渐重。
第二乐章起奏由弱渐强,盛大恢宏。
孟宴臣低头吻了下去。
唇吻同单簧管的乐声一般,轻柔擦过面颊,带起一丝温热的痒。
这个毫无预兆的吻,被叶梦梦反应极快地侧脸避开了。
钢琴似月光倾洒,长笛如柔风吹拂。
她手背贴住男人前胸,轻轻一推,拒绝,“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在办公室告白被拒的时候,在酒吧接吻停下的时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明明是你要纠缠,却依然拒绝我的时候。”她声音很轻,但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楚,如一支支涂抹着剧毒的利箭,将他贯穿。
仿若微风轻抚草地的音乐里,孟宴臣喘息着求饶,“……别说了。”
他音调痛苦,手掌收紧,身体像是承受不住一般佝偻起来。
叶梦梦毫无怜悯,用平淡的声音降下最后宣判,“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不是泥做的,也会伤心、会生气、会失望、也要脸。三次主动,足以将她的热情和勇气消磨干净。
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向来看得开,自己也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试图挣脱掉他的手,孟宴臣却忽然用力箍得更紧。
“……应该的。”他说。
叶梦梦动作倏地停住,“什么?”她没懂。
孟宴臣目光轻移,点在她的唇上,“我拒绝过你三次,是该找回来。”
一次告白,两次索吻。她被自己驳斥的主动以及拒绝的痛楚,他可以十倍的还回来。
再一次,他低头想吻她。
可是又一次的,遇到了阻力。
叶梦梦用另一只手抵住了他迫近的唇,有些气急:“你以为亲一下就没事了吗?别做无用功了,我是不会——”
话说到一半,孟宴臣忽然倾身,就这么贴着她的指尖吻了过来,堵住了后半句。
气息灼热微微发颤,叶梦梦眼睫一颤,心跳乱了一拍。
几息后,唇瓣稍离,眼神胶着间,孟宴臣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拿开,还想继续。
在他吻下来的同时,叶梦梦急急转脸,微凉的镜框便抵在颧骨。她轻喘着,将人推开,“到此为止吧,别纠缠了。”
孟宴臣抬眼瞧她,抿着嘴唇久久不语,过了好半天,才温吞吞道:“我不。”
他不会再逃避,也不会再后退了。
——她分明也有意动。
他深深地注视她,急切地剖明心意,“我喜欢你!梦梦,我想跟你恋爱交往,我想挽回你,我——”
却被冷冷打断。
“然后呢?”
叶梦梦回看过来的目光一瞬变得凛然,“之前阻止你接受我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吗?以后不会再遇到吗?”
比如,付闻樱。
孟宴臣被问住,低头静默片刻后,耍起了无赖,“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她说不在乎。
叶梦梦被气笑了,“你有病吧?怪我?”
狗男人。
她用力去推他,却推不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