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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水都多喝了好几杯,还多跑了一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回来,看到陶染正站在她桌前,已经将她乱七八糟的学习资料、文件、办公用品都归整好,正拿着自带的消毒湿巾擦着桌旁的打印机。
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透进来,笼了温暖朦胧的光圈,抬眼看向许馥时,面色平静温和,像极了下凡的谪仙。
还莫名很有人夫感。
许馥:……
这人洁癖还能更严重一点吗?
她有气无力地走过来,“脏么?”
桌子常擦,打印机确实不常擦。
“还好,”陶染觉得差不多干净了,抽出新的一张湿巾细细碾磨他修长的指尖,笑道,“想展现一下我的打工能力罢了。”
“而且,桌子上的东西越少,人的注意力和专注力就会越高。你试试看。”
许馥压根不信,只草率演戏,“哦,这样啊。谢谢了。”
没想到,陶染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在他的“帮助”下,她专注力还真的提高了不少。没有别的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而且在有一些困难的地方,会顺口请教他一句,他总是能够给到准确无误、又让她能够迅速理解的回答,省去了很多查阅资料的时间,超高效率地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
就是节奏实在太紧凑,搞得她下了班人都晃神儿。
“你说今天的企业是要搞什么的来着?”许馥打着哈欠,系上了安全带。
“做AI助听的,”陶染启动车子,道,“音频AI技术,帮助听障人士融入数字社会,我觉得还挺有新意的。”
“是么。”许馥没太明白,也懒于深究,“定位发给我吧,我发给盛郁。”
陶染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思索,“唔,不知道他来参加这种场合会不会不适应?他年龄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而且现在的年轻人都讨厌酒局。”
“没有经验才要培养呢,”许馥歪歪头,像是天真地撒娇,“一味纵容溺爱学生,他是不会成长的哦。”
正好到了红绿灯,陶染踩了刹车,转过头来望向许馥。
眸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深。
半晌,才轻启唇,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很认可的模样,“……你说的对。”
说完,顺手就把那定位发给了盛郁。
许馥满意地点点头。
说实话,许馥更懒得参加这种场合,要不是陶染说想让她对听力专业这方面把把关,她一定会想个理由推掉的。
那么无聊,如果再没有个可爱的男孩在身边围绕着,去参加也就会变成纯粹的痛苦。
她感觉有些倦,额头抵上车窗,阖上眼,用那冰冷的触感给自己提神。
心里突然又响起陈闻也临出门前的那句话来——
那时许馥正在给他沉浸式洗脑,两个拇指纷飞,点得手机啪啪响。
[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你的人生会有新的转机和方向。]
[而且世界上很多新鲜事物可以尝试的,不必拘泥于其中某一项。]
“新的转机……”陈闻也念着,若有所思,“你很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吗?”
许馥感觉他听进去了,忙以身作则,树立起榜样。
[当然,我最爱尝试新鲜事物了。]
“很有哲理,”他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明白了。”
真乖。
许馥很欣慰地点了点头,用那种如海一样深沉的长辈目光满意地看他。
不去赛车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还这么年轻,人生路还长。
一定会有新的转机,会有值得期待尝试的、新鲜的事物。
“既然这样的话……”他被许馥温柔的目光鼓励,于是咽了下口水,一边往门外悄悄退着,一边慢吞吞地道,“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试试和一个残疾人谈恋爱?”
许馥倒抽一口冷气。
陈闻也站得离她老远,边往门外退边追了一句,“超新鲜。”
他显然是不打算看她打字回复,话音刚落,就立即把那门关上了。
把她的训斥关回了房间里。
许馥想说——谁说你是残疾人?
你怎么会是……
残疾人。
她缓慢地睁开了双眸,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这会儿正是堵的时候,车速极慢。
她觉得车内闷不透风,让人呼吸不畅,于是降下了车窗。
形形色色的人们或说或笑,试图加塞的车辆和坚决不允许被加塞的车辆头对着头,一个按着喇叭,一个降下车窗,大战一触即发。
街边小店放着动听的音乐,将一切喧嚣丝丝缕缕地串起,紧密地送入她耳中。
她认真地聆听,直到车流重新开始涌动,陶染升起了车窗。
“风很大,”他温柔道,“别着凉了。”, ,887805068
陈闻也却充耳不闻,他把话一撂,便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像是根本不在意他马上要进入那个房间,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
……和一个聋子有什么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