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行,也是省厅的主任法医,对曹丙然做过解剖,但就是查不出有什么下毒,或下降头的线索。
直到朱崇举完蛋,曹丙然的尸体,才在殡仪馆被火化,盖因家属认为真凶已死,再存放尸体,已无意义。
“药丸里面含有大量的苷性植物碱,再利用酸性植物碱进行综合,人的心液,就是这两种碱性物质的催化剂。所以,一旦服用,两样碱类物质,就会在心脏跳动时,自动充当阻塞剂,心脏就像汽车开进了沼泽,开不了多久,就会陷了进去,再也无法启动。”
张宝简单道出药丸原理,但是,想要复制出这样的药丸,必须得有灵气的液体,充当两种植物碱的隔离体,类似于油在水上一样,平时互不连通,只有在摇晃的情况下,才会短暂融入。
“张经理,你用的是针灸用的针,却用针尾敲击,而非插入,这狗怎么也会出现同样的死法呢?”
如果说用药物致人死亡,好歹还叫人想得通,最多就是现有检测技术,无法检测罢了,并不代表以后随着技术进步,就检测不出毒素和致死机理。
银针倒扎,让狗死得非常“正常”,这就可怕了,想想张宝倘若把这个用在实践上,他的仇人,可就倒大霉了。
因为,他这样的法医,都只能痛快地在死亡鉴定书上,与下几个字:正常死亡!
警察不会刑事立案,张宝将会逍遥法外。
“这是高深的内力,通过银针针尾,将内力精准导入心脏,令其狂跳几秒,哈士奇在这几秒时间内,相当于跑了几百公里,心脏能受得了吗?”
张宝同样给出解释,表明他真个想杀人,完全用不着药丸,用银针导入内力,似乎更省事。
之所以要露这一手,那是张宝要向刘绳武表明:刘白与之死,与他无关,排除掉他的嫌疑,并进而证明凶手乃是朱杰生。
“哦,刘总,我想请你再看这个视频!”
为了给刘绳武留些基本脸面,张宝把刘绳武拉到隔壁,然后把在香樟坪酒店录制的视频,拿给刘绳武看。
可想而知,刘绳武有多么苦闷!
一口老血,就在胸口堵着,赶紧来到屋檐
春雨贵如油,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朵朵的水花,无比悲哀的刘绳武,感觉连叹气都困难。
冷风大吹,裹着雨水打在脸上,把满腔的热血压了下去,不至于流速太快,让人有焚体之苦。
可是,刚压制完了热血沸腾,一大股子寒气,却从头顶下窜到了脚底板,不仅是身体,灵魂都凄凉得不行……
回到家中,刘绳武敲了敲母亲周秀英的卧室门,然后推门而入。
却见周秀英正在书桌后面画山水。
这是周秀英中年以后,才喜欢上的一门艺术,据说能让人安神定心,有益身体健康。
也正因为这是高雅的艺术享受,周秀英画画的时候,是不见人的,就是免得被打扰。
刘绳武有满腹的话要说,可是见到周秀英正在画山水,长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就想离开,但却被周秀英叫住:“过来看看。”
刘绳武有些惊讶,他发现周秀英在刘白与死后,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但变化在哪里,一时半会他也说不出个子曰,不过,还是移步到了周秀英的画桌边。
画桌上,一张超大夹江书画专用纸,被四个镇纸压住四脚。
模仿的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墨汁还没干,非常新鲜,尤其是泼墨的技法很是到位,晕开了纸面上一大片。
但却题有四个字:苦旅难途。
“苦旅难途。你和琼雁,并非因为是我的孩子,我才看好你们。而是其他亲戚的孩子,各有各的毛病,最可怕的就是未富便先淫奢,将来成不了气候。你又最得我喜欢,倒不是因为你是男丁,也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大的成就,而是你做事认真,脚踏实地,没沾恶习。这一点我很欣慰,亲戚家的孩子,就缺这个。”
周秀英说到自己的儿子,还是挺上心的,并没有因为有了朱杰生这个“爱郎”,而减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