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彻底安顿好后,托人给孟大柱带去了一封信,交代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好叫家里放心。
孟平远每天一大早就去书院读书,中午回来吃个饭,稍微歇息一会儿,又得去书院。
原本他想着中午在书院饭堂随便吃一顿,也节省了时间,还免得林秀忙一通。
被林秀一口拒绝,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照顾孟平远,好叫他安心读书的,书院里的饭菜实在难以恭维,哪有回家吃一口热乎饭好。
再说了,天天读书,也不差那一时半刻的,趁着吃饭也好休息一下,劳逸结合,下午念书才更有效果。
她怎么说都有道理,孟平远赶紧举手投降。
她平日里一个人在家,与周围的邻居也不熟悉,上午就在家里收拾一下卫生,做做饭,下午就做做女工,时间过得也快。
两人到了府城的一个月后,领到了朝廷发给癝生的银钱和米粮。
府城衙门机构庞大,有一个专门管理一府生员的机构,孟平远带着户籍证明,生员文书就可去领取。
每年共十五两银子,精米六斗,糙米若干,另外还有靛青色棉布一匹。
林秀看到孟平远带回来这么多东西,简直像白得似的,高兴极了,不禁感叹道:“从小我爹就说读书才有出息,果真如此。”
她大哥小时候,家里条件还差,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没有余钱送大哥去学堂,等家里条件稍微好了一些,大哥已经十岁开外,都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早就错过了读书启蒙的年纪。
就这样,他爹还是坚持让大哥去读了两年书,最起码认识几个字,不至于做个睁眼瞎。
到了他二哥,他爹就正正经经的让他拜夫子读书,这么多年,只让他做读书一件事,家里的活都不要他伸手,只盼他将来能得个功名。
孟平远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哑然失笑,心想他娘子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他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荷包交给林秀,“娘子打开看看。”
林秀打开,竟是一小角银子。
“哪里来的钱?”
孟平远笑着说,前几日正好赶上书院里考试,我考了甲等,这是奖励的一两银子。
林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竟然也有钱?”随后她啧啧叹道:“夫君,我感觉我们要发达了,这才刚来府城一个月,咱就有这么多进项,原来你读书不仅不花钱,还挣钱啊。”
孟平远哑然失笑,说道:“这癝生的补贴一年才能领一次,至于书院考试得的奖励,又不是每次都能得的。”
府城书院可以说精英云集,全广阳府的人才大部分都汇聚在这里,要想在这里每次都能拔得头筹并不简单,稍一松懈,便被别人甩在后面了。
夫子也不似当初的孔夫子,逐字逐句,晓言释义,孟平远也是调整了好些天才勉强跟的上新夫子的节奏。
至于季君豪,整天唉声叹气的,加上他爹三天就来一封信督促他学习,整的他苦不堪言。
林秀扒拉着手指头计算,临出发前,李氏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加上她自己之前摆摊挣的钱以及嫁妆银子,还有刚成婚时,孟平远给她的银子,细算算,两人现在身上光银子就有近两百两。
她与孟平远在府城最大的花费是房租,他读书用的笔墨纸砚以及买书的钱,其他方面没什么大花费,因此这两百两银子够他们花好久了。
孟平远见她数钱的样子,有意逗她:“娘子可要把钱藏好了,莫要被老鼠叼到洞里去了。”
林秀横他一眼,嗔笑:“我明日去就天宝通号将银子存起来,咱两留个几两银子应应急就行。”
天宝通号在全国各地都有银庄,将钱存在里面,去哪里取用都方便。
林秀早就考虑到了,家里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放这么多银子,要是被贼人摸了进来一扫而空,哭都没有眼泪。
孟平远点点头:“一切听娘子做主。”
跟林秀这边比起来,刘大嫂那边的条件要差多了,她去过一次,也在这条街上,只在一户人家租了一间大一点的东厢房,厢房旁边搭了一个棚子,当做厨房用。
住人没有问题,就是拥挤吵闹了些。
不过林秀却理解刘大嫂,她家里还有老人孩子,都等着钱用,她自然会想着节省些。
刘大嫂有次来串门,一进院子就称赞道:“妹子,你们这地方好,独门独院的,又安静。”她眼神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搬来府城之前,她还满怀期待。
在这边住了一段日子后,才知道各种不方便,她租的那个院子里除了房主一家,还租了另外两户。
一个小院子总共有十几口人,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吵闹,实在不得安静。
不过她也就是在心里羡慕一下,这小院子一看就是租金不菲,就是她现在能拿出这个钱,也舍不得。
有那钱还不如给两个孩子称几斤肉吃,大人苦一点倒没有关系。
林秀两口子还没有孩子,自然花钱不会考虑太多,她心里这么想。
来了府城之后花费大,每日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她还想着能找份工贴补一下家用呢。
林秀听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