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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女儿(1 / 2)

“因为……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活到真相都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活到我知道我是谁,活到能够报仇的那一天。”

湛良镜的声音似乎轻飘如云,又似乎千斤重。

幽幽的,是鹧鸪低鸣。

月色如瀑,妥欢看见了他的侧脸,似乎拂落了一层光辉,不染尘埃般的美。

李叔全微微一愣后,勾起一丝阴冷的笑:“若非先生嘱托我不许伤你,十八年前的那一剑我早就刺了下去——而且,你以为你真能活到那时候?你以为你找到了梁科元,所有的真相便明白了吗?”

湛良镜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查什么,你想问清楚,为何梁科元这个逃亡的佛图十八骑指挥使要收养你这个孤儿,你亲身父母究竟是谁,为何带有大元异族血统,还有,先生为何要庇护你。”李叔全笑的扭曲,“湛良镜,你查不到的,只要你身在沙坻一天,就永远找不到。”

身在沙坻?

湛良镜一震,皱眉追问道:“为什么?这关沙坻何干?”

思索不过瞬间,湛良镜不由喃喃道:“上主......”

湛良镜蹙眉,提声问道:“这是不是与上主有关?”

沙坻上主?——难道沙坻上主也曾参与过这些旧事?

李叔全却没有回答,只冷笑一声,走到黄坟处,抚着无字碑,缓缓跪了下去。

这削瘦的背影在夜风里更显得单薄,烛光照亮他半张脸,冰冷又哀漠。

“你走吧。”

语气轻淡不起波澜。

湛良镜握拳,皱着眉看着他,想要问出的话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转身时,只听李叔全又说道:“梁科元——”

脚步停住。

“我接到他最后一封书信,是在十年前。”

湛良镜回头:“他在哪?”

李叔全微抬头,看着无字碑,神色淡淡:“清河。”

十年前的清河?!——那个我自小长大的地方?

妥欢只觉得呼吸一顿,细细记下“梁科元”的名字。

“好。”湛良镜低声应道。

李叔全又道:“记住你答应我的——杀了弘恪——这是你欠所有人的。”

极轻的语调,极重的负罪。

湛良镜看了眼那无字碑,缓缓道:“好。”

随后便迈开了步子,再不回头。

妥欢忍住跑到李叔全身边的冲动,终究还是跟上了湛良镜。

走出这处树林时,妥欢最后回望了一眼。

古林的深处,隐着一处没有名讳的黄坟,立着一座未被题字的石碑,旁有一棵枯树。

苍月下,有一素衣僧人跪拜着。

他垂着肩头,手指抚着石碑,犹如一同被石化一般。

只这一眼,风吹灭了那盏烛灯,连带着天上月也被云雾隐住。

灭了光。

深处,更深处,再也瞧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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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马回去,却不再方才那般疾速。

湛良镜坐在马背上,似乎在回想什么。

妥欢也有心事,跟在他后面,皱着眉做不出抉择。

缓缓的,湛良镜勒住缰绳。

妥欢没留意,竟是走到了他前方才回神勒住了缰绳。

她回头:“督主?”

湛良镜皱着眉看着她,缓缓道:“我问你,你是谁?”

妥欢不由一惊,面上无异色:“妥欢,沙坻十三影。”

“不对——不对——”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嘴里喃喃着这句话,终于他如同恍然大悟般抬起头,看着她。

“你,是谁的女儿?”

妥欢握住缰绳的手一紧:“父亲为忠国公妥亨,母亲是高家之女高莞贤。”

湛良镜紧皱眉头:“你为何追查明关之难?”

妥欢一震——湛良镜知道自己追查,他知道多少?自己该答多少?

“吉福字可是你安排的?那晚你潜入沈遇房中可是为了你枕下的纸条?”

听得这话,妥欢便知道了,湛良镜只知自己追查明关之难的事,不知自己查的是李叔全。

“你到底知道什么?明关之难与你有何干系?”湛良镜追问道。

他似乎在理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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