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苏很确定,自己从没来过这座公寓,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无助又失落的时候,居然自顾自地走到了这里。 自从她回到东京,好像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 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以及莫名其妙的记忆碎片,都让她有一种对现有人生的失控感。这种失控感给她造成的困扰,并不亚于她被家族裹挟着,被迫和降谷零结婚。 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她早就浑身凉透,没什么知觉。 直到雨伞将这些冰冷隔绝时,春苏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朝身后的方向看。 “谢谢”两个字滚到舌尖,还没来得及说出,她就看到了那张让她失魂落魄一整天的英俊面孔。 他脸上和唇上都挂了彩,但伤口的样子和位置,看起来有点色/情。 她不由得感慨,这男的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于是问道:“怎么是你?” 不料,对方却说:“这里是我家。” 春苏直接震惊。 她漫无目的随心走到的地点,居然是降谷零的家?! 降谷零将伞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并不在意自己被淋到。 又对她说:“上去换身衣服,否则容易感冒。” 小鹿一样的眼睛戒备地望着他,男人的表情很平淡,灰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眉峰是一如既往地微微蹙着,给人一种过分强烈的正义感。 听说,他进入日本国安部之前是警/察,难怪气质看起来这么正派。 但对春苏来说,降谷零给她的印象,和正义感真的沾不上半点关系。 被强吻过的女孩现在完全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甚至觉得,哪怕她稍微犹豫一下,这男的就会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抱上楼。 她变得很乖,而且异常听话。 他让上楼,她就跟着他上了电梯;让她喝姜水,她也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喝掉一碗刺激性过头的热水;让她洗漱,她就去泡热水澡。 洗过澡后,春苏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换洗衣服。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在浴室门口看到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衣服不是新的,但尺码却很适合她的身材。 春苏想:看来降谷零的情人或者女朋友,和她的身材差不多,就是审美有点一般,衣服的款式好像老了点。 实际上,这些衣服都是她在十年前留在这里的,尺码自然合适。 走出浴室,春苏坐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任由男人给她吹头发。 温热的风和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穿过丝绸般顺滑的黑色长发,让春苏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折腾了一整天,还淋了雨,她又累又困。她的头发又很长,吹了好久都没有吹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等她再度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自己被降谷零抱在怀里,对方正把她放在床上。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隔着单薄的睡衣,春苏能感受到男人比自己热上一些的体温,她的肩膀靠着他的胳膊,手肘贴在他的胸膛,除了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睡衣布料下还有又热又硬的肌肉,烫得她不禁想入非非。 春苏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白天他在婚纱店里说过的话。 她说他们不是很熟,所以不想和他结婚。 男人当时表情很差地反问她,睡过都不算很熟? 她以为这可能算是某种带有威胁性的暗示。 思及此,春苏刚刚被热水澡泡暖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春苏慌张地推开他,有些害怕地在床上向后退,直到后脊贴上了冰凉的墙壁,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深夜,狭小封闭的公寓内,让春苏的困意全部消散,恐惧感比白天在婚纱店时还要强烈,哪怕男人现在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情/欲色彩,也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降谷君……”春苏试探性地叫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自己睡吗?” 她曲起腿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在床角。 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颤的时候仿佛能扫得人心尖发痒。 降谷零本来也没想太多,但看到她这副样子,突然就很想逗她。 他对她说:“这是我的床。” 说完,他索性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春苏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曲起腿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在床角,然后说:“那、那我去睡沙发……” 说完,女孩沿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