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你又骗我——”语气倒不是生气,倒像是闺房中的调笑。 又来?之淮现在完全能够体会那些被老色胚们强迫的花魁们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他恨! 事已至此,只能全凭智取,相机行事。 “我今日来的时候,听说了邀月大街上猪蹄王的事……”之淮瞧着豆腐西施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 果然,提到猪蹄王,豆腐西施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迷茫。 有一瞬间的神魂分离,时间短如烟花一刹,转瞬即逝。 即便是如此,还是被眼尖的之淮看到了。 所以说,眼前的豆腐西施不过是被鸠占鹊巢的傀儡罢了。 豆腐西施确实在何府,说明街坊邻居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而喜事将近的何府内部变成这样,必是有邪祟作怪。 “负心人,我会让你一遍一遍地痛失所爱,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之淮想起鬼打墙开始之前,那怨毒女声所说之言。 想来那妖邪利用他们进入幻境,神识波动的刹那探知了他们的记忆,之前是在读取,摸清来龙去脉,打探完毕人物身份之后便开始了她的游戏。 她为什么痛恨自己? 因为认定自己是个负心人? 她为什么将他一遍一遍地困在大婚当天? 这一天对她来说必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想来,她原本该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人,所积怨念不散,盘踞此处,折磨误入之人。 “猪蹄王病入膏肓卧床不起,而他的未婚妻却抛弃了他另嫁他人,他的未婚妻负了他!” “我没有!”一阵青烟从新娘灵台溢出,她抱住头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滚落到了床边。 就是此刻,之淮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绳索,与高德、沈子昂一道将豆腐西施捆住,沈子昂咬破手指往她眉心一点,原本狂躁不安的豆腐西施瞬间便安静了下来,眼神呆滞地望着墙角。 “豆腐西施,你清醒一点!我们是来救你的!”高德晃了晃她的胳膊,她原本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聚焦。 “救我?猪蹄王……猪蹄王他怎么样了?”豆腐西施突然想到了猪蹄王,紧张地问道。 “他没事,他在等你回去。告诉我们,怎么带你出去?”之淮居高临下地看着豆腐西施的表情,开口道。 豆腐西施的眼底渐渐混沌起来,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想些什么,喃喃地说了句:“她很冷……” 之淮敏锐地察觉出这个“她”字的不同寻常。 “她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叛他……” “她恨你……” 豆腐西施气若游丝般念着,突然话锋一转。 “我没有负他,我是为了救他才来何府的,出口,出口就在……”豆腐西施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一边的高德心急,便凑近了仔细听,不料正中那邪祟的下怀。 于是众人便见豆腐西施歘地一口咬在高德白皙的脖颈上,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阴暗而诡异。 而原本印在她眉心的血已经干涸发黑,不起作用了。 沈子昂本体的血在她身上竟失效地如此之快!可见怨念极深。 房间里阴风暴涨,她微微一使劲便挣开麻绳,将不停抽搐的高德推开。 “小把戏还想来套我的话,负心汉,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罢,她长手一伸,五个指头瞬间长出尖刺般的红指甲,手指弯成爪子的形状,带着阵阵阴风向之淮袭来。 之淮一边引开豆腐西施,为沈子昂救治高德留出时间,一边思考如何制服眼前这个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之淮想起他之前打听到的一些关于何府的传闻。 于是他大胆假设,高声喊了一句:“依依,快停下来!” 传言何宏才克妻,娶了一个又一个,病死摔死噎死难产死怎么死的的都有。 之淮原本怀疑是何宏才喜新厌旧又无法纳妾所以痛下杀手,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他惹了风流债,最后却要他的女人们来承担。 而他的第一任妻子,据说便是被这朝三暮四的渣男给活活气死的。 她叫赵依依。 果然,豆腐西施闻言,魔爪堪堪停在之淮心口,她歪着头,脖子以扭曲的弧度弯了几弯,随后扯着嘴笑了。 “你很聪明。” 之淮只是后退了一步。 “我看上你了,如果你答应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