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娇羞一笑,于是继续开口:“瞧着念汐的神情,可也是遇到了良缘?” 一时间,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念汐脸上,念汐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支支吾吾道:“没……没呢。” 这副社恐样儿落在各位眼中,却被认为是,恰好被猜中心事,又不好当众承认的羞怯心态。 大家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念汐见状,只怕谁再来问上一句,便端起酒杯敬国主,敬完国主敬大公主,敬完大公主敬二公主。 一圈敬下来,念汐脸上已经腾起两朵红云,脚下开始 有些虚浮了。 八公主念菊笑着看完念汐全程的操作,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将跑远了的话题又重新扯了回来。 “九妹酒量见长,看来这六个月没少喝啊,看来是有佳人在畔,美色当前难免多饮几杯……” 念汐扶额,原来的九公主酒量啥样咱也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应,给大家表演一个傻妞醉酒吧。 于是念汐晃晃悠悠地趴在了桌子上,不吭声儿了。 国主强忍住脸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念汐先别睡,朕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 …… 于是念汐又晃晃悠悠抬起头来:“君上请问。” 五公主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念汐眨巴眨巴眼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实际上脚趾已经尴尬地扣出一整座月宫了。 国主招手示意,内侍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红木雕花盘端上,盘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块金牌,上面写着琴棋书画,舞武兵红,巴拉巴拉等技术种类。 按照月坤习俗,在及笄之前,这些都是公主们的必修课程。待到及笄之后,可按照自身喜好,择一主攻。 区别于乾阳,月坤崇尚的是自力更生,所以仅仅靠着皇亲国戚这个与生俱来的身份,领到的俸禄年赏并不丰厚,很多时候只是意思一下讨个彩头。 月坤的贵族依旧需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吃饭,要么在朝里谋个差事,凭本事吃公粮,要么自己学会一门手艺,靠手艺自食其力,要么发挥自己的商业天赋,商海捞金。 没有庞大的贵族集团需要供养,月坤才能做到藏富于民,轻徭薄赋的同时,将国库资金用在各项重要的民事军事工程上,真正做到国强民富。 不过只有大公主除外,大公主的主修科目是在出生的那一刻定下的,那便是帝王心术。 这十二块牌子上,只有十一块上头刻了字,留一块空白,表示,公主可在十一项选择之外,自己提名一项。 念汐站起身子,视线在金牌上一一划过,久久地停留在了“武”字牌上。 她想起小时候,她因为身材与同龄人相比稍显胖些,被那些小破孩欺负。 起先她秉持着阿娘教导的,与人为善原则,便咬着嘴唇忍而不发,想着她不回应,他们应该就会觉得没意思,就会停止了吧。 然而事与愿违,大概是念汐退让躲避的态度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他们真的以为念汐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 而念汐的怒气也在日复一日的霸凌中默默积累下来,待到有一天,念汐穿了阿娘亲手做的新衣服,无缘无故当街被一只小老鼠精扔了一颗臭鸡蛋。 “鲤大娘那么苗条的身材,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猪似的孩子,你八成是捡来的吧,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于是,念汐的怒火噌地被点燃了,当街暴打老鼠精,直追得他抱头鼠窜,最后还是血溅当场。 鼠大爷抱着自家的小崽子指着念汐破口大骂。 念汐梗着脖子,红着眼睛,一副疯魔样子,撸了袖子就要往冲上去干架。 被通知的鲤大娘匆匆赶来,袖子里的红绳一出就把发疯的念汐捆成了粽子。 于是念汐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阿娘低声下气地给老鼠精一家子赔罪,拿出辛辛苦苦攒下的仙贝来赔礼。 “武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鲤大娘边搓洗衣服边对念汐说,“能以德服人才是大智慧。” 念汐其实并不明白,她觉得武力就是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是她当时把鼠大爷也打得满地找牙,那他后头哪里还能趾高气扬地指着鲤大娘的鼻子骂。 脚指头都给他掰断。 鲤大娘瞧着念汐眼里溢出来的几丝杀气,轻轻摇了摇头:“比如说,有一天鼠小弟生病了,你把他治好了,那么大家不仅会说你医术高超,还会夸你大度,鼠小弟一家也会因此感激你。” 感激?我才不要什么感激,我不乘机给鼠小弟的药里加的痒痒粉都算是手下留情了,还要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