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怀素的《藏真帖》。” 陈北不假思索的说道。 白书正眼角不断发颤,脸上当即阴晴不定。 “陈北,因为你不了解书法,我才不跟你计较。” 他瞪着陈北,神情严肃地说道。 “您是什么意思,恕也不懂。” “你知道怀素是谁?《藏真帖》又是什么?” “那是书法史上被无数人膜拜与临摹的大家,不论是其人还是其字,都是被奉为丰碑一般的存在!” “你空口无凭,随手拿着一件不知何处淘来的地摊货,就敢冒充怀素的《藏真帖》?” “这是对书法的亵渎!更是对我的侮辱!” 白书正捏着眼睛,愤愤然地责备道。 “就是,我爸可是江城著名的书法家,最是擅长草书。” 白岳泊冷笑地补刀。 “陈北,你敢在我爸面前班门弄斧,拿地摊货冒充绝世书法,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爸傻?” 三言两语间,就将陈北和白书正的关系,完全挑拨到了对立面。 “明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能有这种论调……” 陈北淡淡回应。 “不知是两位掐指能算,还是生的一双火眼金睛呢?” “陈北,你什么意思?” 白书正神色更加不善了。 “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不敢,但若是看都不看,就不该妄下定论。” 陈北盯着白书正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这话,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一样。” “……哼。” 白书正怒极反笑。 “好,好好好……” “我倒要看看,你是得到了什么绝世赝品,能让你的尾巴翘到了天上?” 只见他一手夺过了陈北手中的古卷,一边随意展开,一边饶有意味地沉吟。 “我一直都觉得,海柔对你已是过于宠溺了。” “可别太得意忘形了,别忘了,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言语中,大有要拿陈北开刀的意味。 嗅到味儿的白岳泊,赶忙开始“跟伤害”。 “陈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这是怀素真迹么?”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 “若输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他的生意大如惊雷,那想法赫然写在脸上。 “既然是打赌,为何只有我输得惩罚?” “倘若是真的又如何?” 陈北反问。 “呵,哈哈哈……” “好啊,要是真的,我当场就把这桃花庵的所有马桶都吃了!” 白岳泊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胃口倒是不小。” 陈北冷冷嘲讽了一句。 “哼,嘴再硬,也就这一会儿了。” “现在妈不在,我看谁保得了你!” 白岳泊狠狠道。 唇枪舌剑间,另一边,白书正已然将那幅价值四亿的《藏真帖》展开—— 一瞬间,一股独属于历史的淳厚感,扑面而来! 苍黄的纸张遍布鳞纹,仿佛一触就碎,上面的墨黑字迹,让白书正的第一眼,就双眸瞪大! 这,这这…… 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俗人,当即趴在了书卷上,又看又嗅! 他的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大脑仿佛也在颤抖! “我的老天啊……” 不管怎么说,白书正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书法家。 他不可能有眼无珠到辨别不出书法好坏的地步! 这飘逸而又不失矫健的走笔,这苍劲豪迈的笔锋! 太美了,太绝了! 简直,简直和世上仅存的碑帖如出一辙啊! 看着呼吸急促,不顾形象的亲爹,白岳泊的脸就像变戏法,从得意洋洋,到一言不发,再到眉头紧蹙,最后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 “爸,你仔细看看!绝对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他紧张攥紧拳头。 “闭嘴。” 没想到,白书正却将他劈头盖脸地骂开! 整整十分钟,他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某一刻,白书正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