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禅檀迅速从腰间取出一点香料粉末递给他,然后立刻重新按住乱动的陶昭南。 这是他刚刚从屋内的香炉中取的。 卓泽兰闻了闻,蹙起眉头,又摇了摇头。 他断言:“陶姑娘不是中了此药。这不过是最普通的助情所用的迷情香,不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骆禅檀挑了挑眉,问:“这药很常见?” 卓泽兰语塞了片刻,垂眸轻声解释:“只是……并不难得。” 卓泽兰这话说得隐晦,骆禅檀像是想起了一件往事,并不重要。 从过去查封的一处官员府邸里,好像也查出了类似的香料。 不仅如此,还有青怡坊和云香阁,也都存有此种香料。 骆禅檀勾唇哂笑,心想这男女之事果然污秽不堪。 就在骆禅檀将这些线索连接起来时,卓泽兰已经从药箱中取出装着银针的布袋。 当初在漓州时,骆禅檀就为她亲手放过血消热。 他看这些银针并不新奇,问:“是要放血?” 琅瑶站在一边无计可施,只是担忧地看着。 她从前当骆禅檀是个少言的性子,可今夜的六殿下,让她觉得有些颠覆她对他过往的印象。 而卓泽兰不了解骆禅檀,听过几句风言风语。 他只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卓泽兰对这位六殿下的初印象,是个狠厉好奇心却重的人。 “不是。”卓泽兰一边冷静回答,一边干脆利落地刺破陶昭南的手指。 他解释道:“我怀疑陶姑娘是中了花见春。” 花见春,传自西域,无药可解,唯有顺遂欲念,纾解体内积火,方可解。 若是强忍不发,气血涌动,不过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身亡。 而检验是否是花见春有一种奇特的办法,便是将中药之人的血滴在花瓣之上。花瓣会因为毒性而立刻枯萎。 可若是将中毒之人的血和异性的血相融后再滴在花瓣上,花瓣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可否请姑姑去摘一朵花来。” 琅瑶从未听过这种怪异的毒药,立刻到门外去摘了一朵兰花来。 卓泽兰捏着她的手将血抹在兰花花瓣上,只消片刻,花瓣便变了颜色。 卓泽兰皱眉,虽然中毒后使血液中含有毒素导致花朵枯萎的毒药并不少。 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卓泽兰取了另一根针要扎自己的手指时,骆禅檀已经咬破了手指,先将自己的血抹在了兰花上,又拉着陶昭南的手将她的血也滴上。 兰花并未有变化。 是花见春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