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桃回屋取了银票,打发走了两个瘟神,把水生带回屋里。苏小桃也懒得说他,知道他肯定被纠缠着没有吃饭,吩咐厨房给做些饭菜来。水生捧着茶杯忐忑的说道:“妹妹,你给我点时间,我尽快凑足银子还你。” 苏小桃本想说不用还了,又想着他该受点教训,遂没有吭气。 水生喝一口水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爹让我先想办法给凑上两万两银子做惟安娶亲的聘礼,对方嫁过来会带来十万两的嫁妆,到时分出两万还我就得了。我想这问题不大,惟安唤我一声兄长,帮他解决点困难也是应该的。” 苏小桃“哼”了一声,“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借,拿你当枪使?” “爹好歹是做过‘卿’的人,拉不下那个面子。可是没成想,惟安的婚事出了变故。” 苏小桃瞥他一眼,问道:“什么变故?” 水生叹一口气,“他的婚约原先定下的是那家的嫡女,说好的的嫁妆十万金,许是咱爹罢官免职没了权势,结果嫁过来的是名唤十七娘的庶女,而且嫁妆总共只有五千金。我的两万两银子没了着落。”“现在高利贷到期了被逼的紧,我没办法才来找你。” “对不起,妹妹,我连累你了。” 苏小桃心里有气,想收拾他又忍了忍没有吭声。 “现在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媳妇换了人,又是个其貌不扬的,说好的嫁妆打了水漂,惟安他娘气不过,跑去而媳妇娘家理论,被抢白了一顿,说是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给她一个媳妇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他娘回来就病倒了,到现在也没起来?” “咱爹呢老是骂他夫人,惟安也厌弃他媳妇,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为了娶这个媳妇,把原来的小院子卖了,花一千两换了个稍大的宅子,现在别说还我的银子,他们连吃饭都困难。新媳妇手里该有些银子,也不肯拿出来。唉,挺惨的。” 苏小桃哼了一声,嫁妆是人家的私产,为什么要拿出来?一家子的小人。恶人自有恶人磨,你算计的好,还是算不过人家,一丘之貉罢了。 苏小桃问道:“一家六七口人就这么干靠着,也不干个营生?” “爹和惟安说起来都是书生,除了卖文也干不了什么。清芷小妹做些绣活能卖个十文八文的。不过,她也快出嫁了,原来攒的些嫁妆全贴了他哥,现在也尴尬的很。” “妹妹,你要不要帮帮他们?”水生试探着问道。 苏小桃摇摇头,“不管。” 水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水生走后,苏小桃心里也是有些波澜,该不该帮呢?朱益阳这一辈子自私自利到一个境界,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现在落到吃不上饭的下场,也算是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了,只可惜了清芷那个小姑娘受了连累。再想想若是水生他娘还活着,跟着朱益阳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指不定怎么受气呢! 每天忙忙碌碌的,苏小桃也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不料,过了几日,水生领着惟安来了,这小伙子蔫了吧唧的,没了往日的精神和帅气。苏小桃因着他和朱益阳合着伙欺压他哥,又和他娘一起惦记人家的嫁妆,便有些看轻他,不怎么搭理。 惟安很尴尬,局促的搓着手看她的脸色。水生到底厚道,解释道:“惟安想做些生意养家还债,他娘也病了需要银子吃药,咱们帮帮他吧!”苏小桃冷冷地问道:“怎么帮?” 惟安忙说道:“阿姊,我对生意也是一窍不通,就想像兄长一样从你这里拿些货物去卖。”苏小桃没接话,反而问道:“听说你岳家也是大商贾,做点生意不是很容易吗?” 惟安恨恨地说道:“别提了,嫁过来的女儿原本就是他拣了最差的一个,又丑又笨,在他家毫无地位,母亲又去闹了一场,算是彻底翻了,我也不想靠岳家过活,所以过来求助阿姊。听兄长说,您一向心慈面软,扶危济困,我想您大约不会狠心拒绝的。” 苏小桃面无表情说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还就会狠心拒绝。不过,这样太不给哥哥给面子了。她淡淡说道:“我考虑一下。”两人看这事有希望,便说回去等信儿。 临走,惟安拿出一个小包递给苏小桃,道是清芷小妹给她绣的帕子,希望她不要嫌弃。待二人离去,她打开帕子,却是绣的“凤穿牡丹”,配色花样绣工十分精巧,苏小桃收了起来,这要是擦鼻涕就是糟蹋好东西了。这小妹妹还挺可人疼的。 苏小桃考虑一下,惟安过来,不是要打秋风,也不是要敲诈,而是想自食其力做生意还债,那帮他一下也没什么不可。只不过,蒸馏取酒费时间,自己没那么多精力,而且他也没做过生意,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小生意开始吧。 把自己从前做的桂圆和椰枣开心果等干果生意转给他,只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