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传承的名头嘛……” “行了,你今天的策论写完了没,拿来我看看。” 楚狱:……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一个学生最怕的就是老师催作业了。 周季没在她这边待太久,主要是楚狱的屋子是整个宅子最早点上炭火盆的屋子,而且还比别的屋子多点了一盆,周季身体康健,着实是觉得这屋太热。 楚青衣抱着一沓账本从外面走进来,先是站在房门口散了散身上的寒气,差不多了才走到楚狱身前,把那些账本交给她。 这是被她分散在各个相对繁荣一些的府城的人手,做了些生意赚的钱。 值得一提的是,她做的都是粮食生意,甚至还通过她已知的精炼盐的方法,最近开始着手接触私盐的生意了。 当朝官员做私盐生意,那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但楚狱不怵,毕竟她早就被抄家灭族了。除了一个老师,以及手中的一批下属,好像也没什么了。甚至严格算起来,他们都不算她家族的人。 翻看着账本,这是过去两个月的账目,涨势良好。 又翻了翻各地掌柜送来汇报情况的信件,她对楚青衣说:“之前让你找的人,明天我会和你去进行最后的筛选,之前买的威京附近的一处山头,地契已经签下来了。回头你就带着筛选后的人上山,房子盖好,果树种好,那就是一个专门靠种果树发家致富的农庄,知道吗?至于暗里……” 她手上研着墨,提笔要给掌柜们回信:“‘狡兔三窟’这个词你听说过吧?按着这个词去做吧,我要在半年内看到成果。” 楚青衣严肃地点头,没有离开,他还在等她的回信。 今年的初雪有些不正常,连续下了三天两夜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威京的权贵们都有些忧心忡忡。 魏梓阳拿着铲子站在走廊上,招呼着同样拿着铲子的赵天与钱信一:“你们俩快点啊!没看院子里的雪都能把微寒埋了嘛!” 宅子不大不小,住他们一群人再带两个马夫,正好合适,以至于两个马夫每天除了只能打扫飘到抄手回廊上的积雪和凝结的冰面以外,院子里他们两人确实打扫不过来。 魏梓阳这天猛然从埋头苦读中回过神来,出门看到高到了他腰际的积雪,兴奋的立刻找来了赵天和钱信一,说要除雪。 院子里三人带着俩马夫,热热闹闹地除着积雪,魏梓阳铲着铲着又开始堆雪人了,楚狱坐在屋里,开着窗,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热闹的院子,轻轻咳了几声。 “想出去玩?想想吧。赶紧的,到你了。” 周季看院子里热闹,担心楚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憋坏了,便特意少穿了一件衣裳,跑来跟她下棋。 楚狱的棋艺进步神速,一开始连他十招都走不过,到现在两人能你来我往的从天亮斗到天黑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确实是想的。学生想起游学三年,有一年冬天恰巧在北方,也是下了大雪,和梓阳一起堆了超大的雪人,只可惜身体不允许,没有打过雪仗。” “你若不喝药,现在院子里铲雪的人就得有你一个。” “学生若不喝药,早就在文人学子之中销声匿迹了。”她不会允许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暴露在人前。在暴露前,她会自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让时间去淡忘他们对她的记忆。 “这场雪下得太久,天色总是阴沉沉的,我心里总觉得闷得慌。”周季偶尔也会跟她吐露一些心声。 楚狱又下一子,看向院子里咋咋呜呜的魏梓阳,轻声道:“虽下雪,却并没有那么寒冷,这是大旱的前兆。北方的干旱,终究开始影响到威京了。我倒是要看看,威皇这次又要怎么办。” 威京大旱?! 周季震惊,这棋有些下不下去了。 “你说认真的?” 关于看天象这种,他一直没什么天赋,但好像小寒是懂一些的。 楚狱知道这一点,除了因为原身的记忆里就有这一遭外,还想起了之前还在下河村时,和村长爷爷聊天,村长爷爷提起过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那年冬天,同样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雪,但并不感觉多冷,雪停之后,连着一整年的干旱,颗粒无收。 她点点头,道:“多年前有过相似的情况,村长爷爷说的。” 此前寄回下河村的信,她已经让随行送信的楚刑卫跟着去督促村长,赶紧多在山脚下挖一些地窖出来,用以储存粮食。 虽然下河村的村民们不知其意,但是楚狱可是连考小三元,又考上了解元的举人老爷了,她说的话一定有其用意。 所以,寄回来的信中说了挖多少,挖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