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笨丫头,袖子都要沾湿了。” 正倚在栏杆上发呆放空的林若雪忽听得一阵熟悉的音色响起,诧异回眸。 果然,熟悉的玄衣黑靴,熟悉的阔肩蜂腰,熟悉的面料包裹着好看的小腿线条,熟悉的修长脖颈上顶着那种俊美无铸却经常透露着不爽的脸。 她悄悄地惊一下。 日头为对面的人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黑色的衣摆飘扬在风中衬得轮廓颀长,锋锐的下巴微扬起,正微眯着双眸瞧着她。 纵然有时想起他便觉得不痛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江小侯其人,生得极好。 “你又来做什么?” 林若雪回过神来,想起方才发生的不愉快,赌气转脸过去不看他。 明明被人不待见了,他却难得的没恼,挑眉几步上前去,在她身子旁大刀阔斧地坐下。 他撩了一下衣袍下摆,侧身对着林若雪。 林若雪只能看见阳光打在他锋锐下颌上,晕出细细的绒毛,瞧不清神色。 “好一个横行霸道的丫头,自己住在我府上,却问我来做什么?” 他眉梢轻扬,转过脸来正对着她,语气中却并无太多气恼。 迎面对着林若雪,却发现对方不应他,反而竟似痴痴地一般盯着自己脖颈间的什么位置…… 他皱眉,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 好家伙。 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看自己的脖上的那颗喉结! “你眼睛往哪儿看!” 江淮不悦地冷哼一声,他没被人这样盯过,莫名被看得身上燥热,他觉得好奇怪。 被他这么轻声一斥,林若雪才猛然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止,也不由得耳根子泛红。 她慌忙低下头,其实倒真不是说自己贪图他的美色不能自已而痴痴看醉。 只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同龄的男子这么近过,更是第一次从少年人身上看到喉结这个物什儿….. 第一次看到男子吼间结构竟与自己不同,还会随着对方说话的节奏而上下翕动,她觉得好新奇好有趣,这才盯着观察了好久。 当然,自己为什么从来没在自己相伴数年的亲哥哥身上看到这个东西呢?她自己思忖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哥哥太胖了,脖子上堆了好几圈肉,被埋没了。 “在这里坐一天,不闷得慌么?” 江淮的声音将她思绪扯回来,虽然他脸上还轻微带着不悦的神色,但她知道并没有和自己方才失礼的举动计较。 在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歪着脑袋,眼眸亮晶晶地回望过去,目光里在问他是何意。 江淮不知为何,被她盯得一阵酥麻。 转过脸去不看她,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走,爷带你出府透口气儿。” 林若雪先是微微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她又立即:!!! “真的么!”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雀跃,别人不知道的是,自她寄人篱下到安平侯府后,便很久没能正儿八经地出去玩了。 从前她们家没倒时,都是由爹爹带几名护卫亲自领她出去。后来她们落魄了,薛氏原本就不喜女儿家出门,也以她的安全为由,除非身边有他人作陪,轻易不会让她出府去。 等她反应过来,发现江淮没理会她,径自站起身朝着侯府大门走了。 她提着裙子匆忙追上去,前头原本大步而行的身影一顿,竟然也十分离奇地放缓了脚步。 两人便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上了侯府的马车。 两人在车里面对面坐着,林若雪看不到窗外,但能感觉微风在车两侧哗哗而过,车子跑得好快。 许久没出门,她左顾右盼地觉得很是新奇,江淮却一直在对面端坐着闭目养神,毫无波澜的样子。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从头到脚都端得板正,双手轻放于膝上坐得挺括如竹,俨然一副大家风范。 她别过头来砸砸嘴,心想要不是十分清楚这小霸王素日里目下无人的行事,倒也真叫他这一副做派迷惑了去。 高门侯爵的车驾果然和她先前家里的皇商车驾不一样,光是整体空间便大了许多,更不肖说车内的装饰雕刻。 黑紫色的帷幔上绣满细细密密的金色蟒纹,车内案几茶具一应俱全,她脑袋正上方的横梁之上还悬了一块泛着莹润色泽的玉佩。 玉佩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