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乌霖把那个破损面具扔进待熔的废品箱里。

乌霖同时是姜霁的事,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

一个是她自己。

一个是她的朋友姜幽。

另一个是舒与。

舒与来自松页岛,眼睛是偏金色的琥珀色,被她调侃成“糖心地瓜”的颜色。

大约是十年前。

姜幽:“我过几天要去松页岛卖花,你去不去?”

她:“我们这里的土壤长出来的花肯定比不上那里的,你要亏本了。”

“听说土壤成分会影响花朵颜色,说不定我就发财了呢。”

“哈,我最多只听说过绣球会因为不同土壤开不同颜色的花,其他没听说过。”

嘴上是这么说,等姜幽登船的时候,她也跟了上去:“一起去一起去!”

姜幽的父亲是运盐船的船长,两个人抱着几束鲜花登上了快船。

松页岛上花草繁茂,与浮盐岛截然不同。

“你们是姐妹吗?”路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她们手中的花束。

她笑着:“对,我是姐姐。”

等那个路人离开后,姜幽瞪她:“我是姐姐!”

“我叫姜霁,我是姐姐——”她随口编出一个名字。

舒与是那时出现在流动花摊上的。

他有些诧异:“蓝色月桃?”

姜幽说的没错,不同土壤有时确实会催发不同颜色的花,就像这些蔚蓝月桃花。

姜幽父亲从别的岛带来不同的种子中,其中许多在浮盐岛无法正常生根发芽,但月桃种子却是难得的幸存者,它们不仅顽强生长,还绽放出了大片蔚蓝花朵。

舒与说,月桃只有红黄白三种颜色,他第一次见到蓝色月桃花。

她就是这样和舒与认识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她和姜幽也经常打着卖花的名头去松页岛。

舒与是个性格温柔的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于顽固,在他的原则和底线上固执到几乎无法理解。

她脑子不开窍,偏偏喜欢他清风朗月执拗的样子。

听说人喜欢的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镜像,后来她仔细反省,发现自己也是执着到无法变通的那种人。

有时候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搏击,像对弈,像一决生死的战斗。

她觉得舒与或许也对这种暧昧关系乐在其中,不然不会每次蹲点来买花——她为这一点感到隐秘的开心,却又为这一点感到愤怒和委屈。

第一次对舒与失望,大概是在某次争吵后。

她质问他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

舒与给她的答案很磊落:“我不能伤害那个人。”

她睁大眼睛:“那我呢?”

舒与:“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那种小事的。”

她心冷了几分:“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在意的?”

舒与:“我不知道……”

“所以你就选择伤害我,是吗?”

舒与说不过她,又或者是理亏了,闭上嘴沉默了。

如果他为自己辩解的话,说不定她会原谅她——她是这么想的——但他一句话都不说。

她讨厌他那种表情,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的样子。

最后舒与只是轻轻说:“姜霁……”

她听到这个她随口胡编的名字,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没有资格对舒与发脾气。

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连朋友关系都不是那么亲密。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对不起。”

“对不起。”他也这样说。

那次从松页岛离开后,她抱着姜幽哭了,姜幽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她。

她哭不是因为舒与,而是因为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喜欢锻打过程中逐渐变得坚韧锋利的剑,也希望自己能那样坚定,她厌恶现在的自己:敏感、脆弱、莫名其妙。

她想,她刚才对舒与发脾气的时候,在舒与看来一定是莫名其妙的。

下个月,她们没有去松页岛卖花,姜幽决定带她去另一个岛屿游玩,她推辞了:“算了,不是很想出门。”

姜幽说:“我会给你带点好吃的,听说那里的鱼子糖很美味。”

正如大多数故事中狗血又俗套的发展一样,独自出行必定有祸患,姜幽坐的那艘船被怪物袭击,全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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