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位置被人霸占,喻念安也不能撵人,只好就地盘腿坐下,拆开一瓶杏花酿喝了一口。 酒的醇香中混杂着杏花特有的苦味,淡淡的花香始终萦绕其间,真的很好喝,也很应景。 “你该不会是来……赏花的吧?”喻念安将另一瓶酒递到他面前,“呐,请你喝酒,七娘酿的杏花酿。” 游逸尘看了看酒瓶上被红布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封口,果断伸手拿了另外一瓶。 “唉,这个我——” 喻念安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因为游逸尘已经从袖中掏了一个小瓶递过来,是子母蛊的解药。 说实话,看到这个小药瓶,她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子母蛊的存在会提醒她,喻念安与他们不是同伴关系,喻念安只是一个人质。 喻念安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孤身一人。 但是她对游逸尘的怨恨愤怒与不甘却很难长久地保持下去,因为他一不谋财二不害命,三番四次救她于危难,唯一的要求便是浮灵珠不能消失。这样的要求对于人质来说太少,对于同伴来说,却是一条鸿沟。 很多时候,一个不小心,她也会忘了这条鸿沟的存在。她不愿意花心思研究这其中微妙复杂的关系,能平平安安混一天便混一天,反正结局迟早会来的。 但是游逸尘这家伙对子母蛊的随意程度却让她不得不产生一些奇怪的猜想。 第一个三个月期限到来的时候,他们刚刚从伏魔寺回来不久,那时候游逸尘整天神出鬼没见不着人。喻念安数着日子等解药救命,连觉也睡不好,生怕一不小心便要落得个穿肠烂肚的下场。好不容易盼到他回般若山庄,简直恨不得把他供起来烧上三柱高香,但是从他迷惘的神情看,显然是真的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拿到的第一粒解药,竟然和在迷雾沼林中游逸尘哄她当糖吃的那种甜丝丝的药丸一模一样。她小心求证过,它们的确是同一种东西。 喻念安看了看手心的小药丸,又看了看枕着手臂赏花喝酒的游逸尘,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给我下了蛊吗?如果我不吃,会怎么样?” 游逸尘瞟了她一眼,简短地回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这大魔头的人品她还是很相信的,这种事情,的确没有什么冒险的必要。 她思索了一会儿,将药丸放进嘴里,解开酒瓶上的红布和蜡封,拿袖子擦了擦瓶口,喝了一口酒将药顺了下去。 游逸尘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嘴角愉悦地扬起来,“惜命好,惜命的人活得久。” 喻念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没好气道:“百忙之中还要专程掐着点给我送解药,真是谢谢你啊!” “那倒不是。”经她一提醒,游逸尘忽然记起什么似的,从躺椅上坐起来掏了掏袖袋,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黑漆木盒。 盒中是一枚黑色的戒指,极细。凑近去看却能看见上面精巧而复杂的纹路。 “你画符咒的办法虽然勉强算得上巧妙,却还是太慢了,遇上高手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这枚戒指上刻满了拘灵法咒的符文,戴上它,它便会随你的意念而动,从你手上取下一点血液沿着纹路绘出阵法,比你的方法可靠多了,试试看。” 喻念安看着那枚精巧的戒指,不可置信地问:“这是……送给我的?” “就当是吧,毕竟浮灵珠在你身上,我多少还是得费点儿心。” 喻念安将戒指拿下来戴在右手食指上,大小正合适,戒指触手冰凉,质地非金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质。她的目光落到游逸尘手上同样颜色的戒指上,“和你的戒指……” “你别想多了,这不过是我临时做出来的小玩意儿,暂时对付着用用。等你以后不需要外物辅助,单凭意念就能绘出法阵之时扔了便是。” 喻念安动了动嘴,“那……” “也不用跟我说谢谢,并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浮灵珠。” “但……” “用不用随你。” “……” 行吧,话都让你说完了。 喻念安闭了嘴,低着头轻轻转着手上的戒指,有了这个,她能比以前更好地施展拘灵法咒。过了很久,她才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伏魔寺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叫曼姑的女人吗?我那时的一身行头就是她的。” 游逸尘眸光转过来,静静看着她。 “那个曼姑就是一个长期使用拘灵法咒的人,她被方丈杀死之后,我看到了她的脸。”说到这里,喻念安停了下来,回想起那张骇人的面孔,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