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别理她了。再说了,大可汗马上就要用曲罗合征兵,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唐元讶异:“又要征兵?是要往西还是往北?” 宇文玘摇头道:“应该是要往南,大可汗还没有发出金箭,行猎大会后应当就明朗了,大会前大汗就召开部族首脑议过,只是我们没想过这么快。” 往南,那就是对隋用兵了。 “大可汗又要出兵伐隋?”唐元自言自语。 阿休皱眉道:“看来大可汗还是要重用曲罗合,你说曲罗合看着那么稳妥谦逊的人,怎么会纵出这么一个令人糟心的玩意儿。” 宇文玘淡淡一笑,道:“因果不空,万事皆有缘由,曲罗合这人,稳妥确实,谦逊倒未必。你记得那年阿姊来到汗庭,是长孙晟送嫁吧?皇伯父在时,就说长孙晟此人深谙谋略,智计过人,当时汗庭负责接待和亲使团的就是曲罗合,我听阿姊说曲罗合几次到使馆拜访长孙晟,二人相谈甚欢。长孙晟归国的时候,也是曲罗合一路送随,从东部黄龙道回的中原,这一路他们一起游猎,同寝同食,在路上竟然盘桓一年......” 唐元问道:“这一路走过去,山川地形虚实想是都被长孙晟摸了个遍,曲罗合就这么放他走了?” 宇文玘道:“他打什么主意不好说,但长孙晟后来回到中原,确实又带人从黄龙道携带大量财帛,辗转到红城勾通曲罗合。大可汗得报后大怒,派使者去红城问罪,然后曲罗合上表陈情,只说因两国为姻亲,与长孙晟是私人之交,大可汗表面相信了,虽说还是一直防着曲罗合,但到底觉得,曲罗合在四可汗中实力最弱,也没太当一回事。 “那时大可汗手段强横,突厥铁骑势不可挡,西域诸訇尽皆归附,东北契丹靺鞨等也是不敢异动,但这两年,西面塔陀可汗就不用说了,他势力最大,从来就不承认大可汗的地位,还扶植乌博可汗与大可汗对抗,不服征召,乌博可汗失去大可汗之位,对大可汗怀恨,一直首鼠两端,有好处时便假作亲近大可汗,没好处便投向塔陀可汗,给大可汗添堵,所以这几年除了北方的谒罗可汗地势偏远被隔觉在纷争之外,其他的一言难尽。大可汗这几年每年旧伤都要发作,有点力不从心了,才对曲罗合多有容忍。曲罗合此人心眼和手段,都喜欢学长孙晟那一套,这些年两人应该是一直有来往。” “所以啊,昨晚那件事,曲罗合可汗摆出的姿态很恭敬,但大可汗何尝不是让步了,要是大可汗再年轻几年,他可没这么好说话。” 阿休点头对唐元解释道:“前几年,杨坚初初篡位,朝纲不稳,又被突厥打了个猝手不及,对突厥处于下风,由是心生胆怯。前几个月长安探子来报,说是隋朝使团西行,对外说是贺塔陀可汗可汗征服花剌子模,后来发觉是杨坚采取长孙晟的谏议,派使者从伊吾道西去,勾连塔佗可汗和乌博可汗,赐了狼头纛,行的就是远交近攻,离强合弱的离间之计。然后上个月大可汗派去隋朝的使者回来说,在隋宫大宴上,居然碰见塔陀回访的使者。隋朝官员将他的座次排在塔陀可汗的使者之下,塔陀的使者还口出恶言,谩骂大可汗的使者,令塔陀气焰更加嚣张,大可汗恚怒不已,已是有了出兵攻打中原,震慑西边几个可汗的打算。杨坚勾连西边几个可汗,派人游说这些可汗们反对大可汗,这几个可汗明知隋朝别有用心,答应杨坚无异于与虎谋皮,却还是甘入彀中,利益驱使而已。” 唐元问宇文玘:“那阿玉你说行猎大会过后回去中原,还能成行吗?” 阿休给他出主意:“要不你还是去吧,这边有我看着。” 宇文玘摇了摇头道:“看看大可汗何时发兵,如果是秋季之前,那我估计就暂时去不了。上次大可汗入关又回师,一是塔陀可汗撤军,还有一个原因是彦坎向可汗发讯号,说是铁勒反叛袭击汗庭,大可汗怕后路被抄才放弃南下,那次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是没见到铁勒人的影子,”他看了阿休一眼:“你明白么,我还真怕这次大家出兵后,真的有人袭击汗庭......” 阿休脸色也有点凝重,点头道:“以往可汗出征,阿姊都会随行......”但这次宇文瑛身子日渐沉重,摄图肯定会把她和燕回留在汗庭。他和宇文玘两人势必有一人要留在宇文瑛身边。 “车到山前必有路,且等几日再看吧。”阿休一向乐天,兴致勃勃地站起来笑道:“正好这讨厌的人走了,你也不用躲了,走吧,带上妹妹和伊斯丽,咱们今天活捉老虎去,我要瞻仰一下妹妹的身手,哈哈!” 菱歌正和阿鲁在毡帐后盘弄昨日那只猞猁猫。 宇文玘和阿休找到他们的时候,阿鲁手边放着一盘生肉,正用匕首戳了一小块小心地喂关在铁笼子里的猞猁猫,而菱歌毫无形象地半跪半蹲在阿鲁身边,低头看着猞猁猫,发出欢喜的笑声:“哎呀,吃了吃了,它不生气了!” 阿休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