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阿休的部众不如突厥人长期射猎,谙习兽性,因此,宇文玘和阿休二人的鹘隼倒是派上了用场。 不久,他们也发现了兽群,于是分成几队慢慢包抄过去。 菱歌对猎鹿什么的都没有兴趣,没有参加猎杀,只带着阿鲁专心寻找着猞猁猫。 猞猁猫这种不大不小的猛兽,属于独行客,它很狡猾,捕食猎物时十分有耐心,且十分警觉,善于隐藏,可以几天几夜不动窝,因此菱歌和阿鲁尽管下了马,尽量放轻了脚步,但在围场找了个把时辰,竟然没找到一只,她想可能猞猁猫这会儿都躲着睡觉了,不由得有点沮丧。 虽然山林挡住了夏日大部分的阳光,但是正午没有一丝风,还是不免奥热。 菱歌和阿鲁牵着马,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条小溪。上次她和伊斯丽去沐浴未成,现在虽然不能沐浴,但在这奥热的正午一头汗,怎么也拒绝不了这一泓清澈溪水的诱惑,不免又心痒起来,眼睛一转,对阿鲁道:“鲁阿兄,我的脚都走得发胀发麻了,让我去玩一玩水,好不好?”又伸出一个拇指尖比划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就洗洗脸洗洗脚!” 阿鲁看着菱歌绯红的脸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还是点头道:“那你小心一点,我给你拿一匹马挡着,万一被别人看见不好。” 菱歌见他答应,喜不自禁,阿鲁又不放心的说:“泡一会儿就穿鞋啊,不许贪凉,要不然万一病了,可敦知道了,必定会罚你抄书的。”菱歌连连点头。 阿鲁将马匹牵了过去,给她略作遮掩,又叮嘱道:“可要小心,滑下去衣服湿了不是顽的。”然后背过身去给菱歌警戒。 菱歌将帕子打湿抹了一把脸,坐在石头上将鞋袜脱下,卷起裤腿,将脚浸入凉凉的溪水中,舒服地直叹气。她一边用脚丫子划动水波,一边闭上眼,哼起曲来。哼着哼着,她就有点昏昏然。 她惬意的放松后仰,躺到大石头上,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哼唱着,忽然她心中激灵一下,耳中传来的曲子,她是什么时候会唱的? 她坐了起来,好像是在梦中听过!对了,就是那一次,她差点死去!梦中她听见阿耶唱过,用一种很悲伤的表情唱着一首很欢快的曲子。 她又哼了两句:“相携采菱去,迤逦过前溪,菱叶儿尖,菱角儿红......” 这是阿耶梦中教过她的吗?为甚么忽然她就唱出来了?阿耶给她取的乳名是来源于这首曲子吗?她望着头顶的阳光眯起了眼。 忽然,阿鲁压低的兴奋的声音传来:“菱歌,菱歌。” 她扭过头去,从马腿间看见阿鲁背身对着她,声音里透着欣喜:“看我的西南方向,有一棵白桦树,有一只猞猁猫躲在上面......” 菱歌心中激动,悄悄地从水中抽出双脚,趴在石头上问阿鲁:“怎么弄?要用手*弩射它下来吗? 阿鲁一边后退,一边对菱歌轻声说:“这小东西十分灵敏,一有动静就会逃跑,”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得他差点一个趔趄。 目光所及之处,首先入眼的是一双晶莹如玉的腿脚,菱歌正趴在石头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忽然就哽住了,头脑一片空白。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去,强作镇定地说:“你先把鞋袜穿上,小心着凉了。” 菱歌哦了一声,都顾不上脚上的水珠,将袜子套上,塞进靴子里,阿鲁耳目灵敏,听见后面窸窸窣窣,耳边一阵灼烧。 “鲁阿兄,我穿好了,要怎么捉住它?” 菱歌这时也看到了小老虎似的猞猁猫了,它一身棕褐色的皮毛,上面带有深褐色的斑点,眼周和嘴巴却是白的,两颊还有几道褐色的条纹,竖起的耳朵尖上直直的杵着两撮黑毛,好像兜鍪上的翎缨,像一只小将军猫一样,神气地蹲在树杈之间。 这时,那猞猁猫对着他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它打哈欠的样子很滑稽,露出上下各两颗尖尖的牙齿,嘴巴张到最大,眼睛被挤成一条线,又好像在诡异地笑,刚才那威风的形象一下子就被破坏了。 菱歌心顿时一软,心痒痒的,问阿鲁:“鲁阿兄,有没有办法不伤它就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