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可爱秀气的小男孩,大眼长睫,唇红齿白,长得特别像宇文瑛,正是宇文瑛与摄图的儿子,突厥发音叫雅鹘,宝石的意思,宇文瑛又从谐音给他取了个中原名字叫“燕回”,今年才四岁。 菱歌弯下腰,抱起他,点点他的额头,道:“今天出去找伊斯丽,都遇到狼了,看把你叼走了,咯吱咯吱的把你的手指头吃了,你怕不怕?” 燕回很有气势地道:“我才不怕,我带人去把它的头砸烂!” 还没等菱歌回答,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笑轻斥道:“净胡说,我阿斯拉族以狼为圣物,怎么能随便杀狼?”原来是摄图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他已换下了轻甲,穿着一身褐色的翻领绫袍,头发也沐浴过了,散着披在肩上,额上只束着一条长长的帛练垂在身后。 他身边站在一个含笑的胡服丽人,正是宇文瑛。八年过去,大漠风霜没有消减她的美丽,反而给她整个人添上了成熟的风韵,光艳之中,又带着一丝清雅,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菱歌听得出摄图对燕回的宠溺,知道他年事愈高,对幼子也心慈,她也是不怕他的,于是笑嘻嘻地反驳道:“父汗,那你这么说,如果狼要吃我,我得乖乖地让他吃咯?”说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 摄图也就随口说一说,以往他这么说,人家即便不会照着他的话做,也会走面子称是,哪里会当面说出来?菱歌这是捉弄他来着。 他一向宠菱歌,因而笑骂了菱歌一句:“你这小库如,不跟着可敦学好的,尽淘气!” 宇文瑛朝摄图横波一笑,嗔怪道:“还不都是可汗惯的。”她言若嗔怪,实则心喜,那醉人的秋波,要把人溺毙。 摄图伸手轻轻将宇文瑛的脸颊捏了一下,笑道:“我没见过可敦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一定是像唐苏思这么招人疼,所以我就把她当你小时候疼了,不好吗?” 宇文瑛俏脸飞粉,含情望摄图一眼,眼里的依恋让摄图十分欣悦舒泰。 菱歌已经习惯了这两人时不时的亲密举动,摄图妻妾众多,但菱歌能感觉到这年过四十的草原霸主,对阿姊有一种别样的感情,有父兄般的怜宠,也有情人般的爱恋,她想大可汗对阿姊,起码也有七八分的真心吧,她也为阿姊开心。 现在阿姊已经在突厥站稳了脚跟,在内,有大可汗的宠爱,在外,休阿兄有六伯父和尉迟表舅旧部的支持,也能在首脑会议上拥有一席之地,成为了阿姊的依靠,她希望阿姐以后的日子只剩下甜。 只有很多很多的甜,才能让人忘却这大漠的风霜冰雪。 宇文瑛温柔地对摄图道:“头发编了就出去吧,宴会也该开始了!”拉着摄图坐下来,亲自给他编发,菱歌就带着燕回在旁边玩。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喊:“可敦,求可敦见一见我!”旁边还有一个声音劝着:“阿娜,你别这样......” 菱歌早听出是伊斯丽和她的母亲依云阿,抬眼看向摄图。 摄图的好心情顿时大受影响,怒道:“她在闹什么,想吃一顿鞭子吗?”他心知依云阿必是因为豆奴来求情的,怎么肯给她这个面子?于是对菱歌说:“唐苏思,你出去对伊斯丽说,让她把她阿娜拉走。要不然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菱歌见他说得无情,撅嘴道:“父汗不看别的,你就给伊斯丽一个体面,伊斯丽这么大了,父汗不给她体面,以后她的可塔古也不会给她尊重怎么办?那不是伤了父汗的脸面么?” 摄图忽然笑了:“你别在我跟前弄鬼,你不是知道阿休喜欢她么?难道她以后的可塔古还有别人?” 菱歌听了这话,又惊又喜,以前摄图的眼里是看不到伊斯丽的,要给阿休结亲,只会先考虑琪曼尔,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宇文瑛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快速地给摄图编好发辫,又给他系上帛练,柔声道:“可汗,夜宴时辰快到了,我们这就走吧。” 摄图站起来,牵起宇文瑛的手,又抱起燕回,朝帐外走去。 大帐外,伊斯丽正一脸无奈地在劝说着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灰扑扑的袍子,胡乱系着,衣襟上还沾着一滩污渍,一张风吹日晒的脸,黑红黑红的,看着比摄图还大。 一看到摄图从大帐里出来,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摄图习惯的想呵斥,想想菱歌的话,又按捺住了,只是皱眉,勉强放缓语气道:“依云阿,你不用来闹可敦,有什么话你直接找我!” 依云阿哀求地看向摄图:“我的阿卡,确实罪不可恕,可是这也是事出有因啊,是阿斯德旺先淫□□夺人子......”她呜呜的哭起来:“可汗处事不公!” 摄图怒气勃发:“你还敢说我处事不公?淫人*妻是死罪,位高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