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许杏叹口气:“那就说明还是穷人多呗。对了,你们几个想着,咱们到了那边,一定不要对人家当地的习俗讲究指指点点,觉得新鲜或者不喜欢的也要关起门来再说,莫让人家觉得咱们欺负人。” 这里的街上倒是有安龙来的人,也有人在售卖安龙特产的茶叶大米等物,只是本地到处都有些零散的茶园,而且大米乃是主食,农户家家都种的,挂着个“安龙特产”的招牌,也没甚作用。 许杏买了一斤茶叶,回到驿站里沏上了一点,剩下的装在了罐子里,长青就回来了。 “都还顺利吧?尝尝这茶,说是安龙特产。”许杏让长青坐下,端了热茶给他。 长青便接过来,先深深的吸了一口茶水氤氲出来的热气:“这个倒好,闻着也有些香气。这样天气,有热茶真好。” 他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才道:“段知府亲自见了我,言谈之间倒也没甚架子,对我颇多勉励,只是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事了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早些上任吧,听闻前任知县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那县里是县丞、捕头和教谕几人在主事。” 从府城到安龙县城,他们坐马车骑马,居然还走了两天,实在是出人意料,即使是来过南越的张氏兄弟也没想到:“大人,此地多山,地势甚是崎岖,有些道路更是取自两山之间,十分狭窄,下雨之后土壤松动,路面积水,车马难行。” 长青倒没有怪责之意,只是面色严肃:“从府城来的官道尚且如此,这安龙县内的道路可想而知。” “难怪一提起这里就说交通闭塞呢。”许杏有些明白了,不由十分发愁,“交通不畅,如何能富裕得起来啊?”要想富,先修路啊!可是穷地方没银子,修不起,越闭塞越穷,越穷越修不起路,就越闭塞,整个一个恶性循环。 第二天天色发黑的时候,他们这一行人总算到了。 因为冬日天短,虽说已经暮色四合,但是还没到关城门的时辰,他们顺利的到了城下。等着查验文书的时候,他们便掀了车帘朝外观看。不知道是不是天光太暗的关系,许杏觉得这里的城墙好像不高,城门也透着一股破败感,城墙上头的“安龙”二字都看不清楚,大约是油漆脱落了的缘故。就连守门的官兵似乎身量都比别处的矮,穿戴得也不好。 不等许杏跟长青说什么,那名士兵合上文书,叫来了一个同伴,说了一句什么,那人就朝马车这边看了一眼,连忙跑掉了。这名士兵走到马车前,把文书还给在马车下站着的同文,对着马车抱拳行了一个粗糙的军礼,用很不标准的官话问安:“卑职唐五参见范大人!卑职已经叫人去知会县丞大人迎接了,大人入城吧!” 这么说来,这人还是这里的城门官,并不是普通士兵,许杏眨眨眼睛,这装备这体格……行吧,这里是下县,是穷地方,她知道。 长青倒是挺有官威的,完全挑开了车帘,露出脸去,道:“唐大人辛苦了。今日天色已晚,来日请你去县衙说话。” 唐五似乎受宠若惊,都有些结巴了,乡音越发浓重:“赛,啊,谢大人!大人好走!” 马车走在县城的主道上,许杏朝外看着,就知道这里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道路不宽不说,还坑坑洼洼的,两边的民房颇为低矮,有的窗里透出几分昏黄的灯光,大多数人家都是黑漆漆一片。等到终于看到有人家门口挂着灯笼的时候,张顺在外头禀报:“大人,县衙到了。” 原来是衙门门口才挂着灯,许杏跟长青对视一眼,没说话。 长青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笑了笑,提高声音道:“那就进去吧。” “不是说已经报了信吗?怎么没人迎出来?”许杏瞧瞧的问。 县衙门口有人守着,听说是新任的知县来了,在门口磕了个头就开了大门,可是县衙的属官小吏们却一个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