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买,京城哪家的好吃?” 长青却不愿再说了,直接叫许杏:“你来一下,我有事交代你。” 许杏跟着长青出来,却发现他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带着些怒气,便问:“你怎么了?” 长青深吸一口气,又吸口气,才放柔了声音道:“我家里的人是什么样,你早也清楚了,这些……还望你担待,左右成了婚就走得远远的。” 许杏摇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没介意,反正就像你说的,再忍几天就走了。” “委屈你了。”长青满脸歉疚。 “没事没事,你说有什么事要交代我?”许杏转移了话题。 “是嫁妆的事。”长青道,“你上次跟我说你有几千两银子,我希望你不要如实说,毕竟现在奶奶他们不知道你的作坊一年能有多少出息,若是太多了,难保他们不会动心。” “范大哥,你……”许杏不知道说什么合适,那些人毕竟是他的家人。 长青摇摇头:“作为子孙,我的所做所为已经足够报答养育之恩了。他们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你没有义务去满足他们,便是你觉得我自私凉薄,我也要这么做,毕竟除了亲情,这世上还有‘道理’二字。” 许杏便握住了他的衣袖,道:“我不是觉得你凉薄,相反我很高兴你能拎得清楚。只是毕竟是父母亲长,难为你了。那我就说我有六百两银子吧,毕竟一年攒下二百两也很多了。” 长青摇了摇头:“三百两吧,一年一百两就足够他们看重的了。” 许杏明白,长青的意思是让范家人因为银子而对她有足够的尊重,但同时又不能引起他们的觊觎之心。她自然是答应的:“好,那就这么办。对了,那个,县城外那块地,是不是需要交给家里?” 毕竟当时买地的时候许杏是想着为以后自立门户留个后手,可现在她不打算离开长青了,那地对她来说就没什么用了,而且若是她走远了,那些地也不好管理。 长青想了想,问:“这几年你都是如何收租的?” “我自己去,也有时候是长山大哥帮忙的,他经常往返县城送货。”许杏道,“这三四年,我也收了八十多两的租子了。” “那就和作坊一并都托付给长山大哥吧,我早说过了,他是可信之人。”长青思索片刻,补充了一句,“那地是你的,到什么时候都是你的。” 果然,许杏说自己这些年的积蓄有三百两的时候,金氏母子俩都不怎么意外,只有赵氏大呼小叫的:“你比长青还有钱?那这嫁妆竟比聘礼还多?” “这是现银,另外我还有三个丫鬟,和我的作坊。”许杏说完,也不接赵氏的话茬,只看着金氏。 金氏就道:“聘礼两百两,嫁妆三百两,要是在咱们乡下,可是着实不错了,这京城里都是大户人家,咱们攀比不得,长青啊,就这么样吧。” 许杏心下有些替长青不值,这位好祖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一毛不拔,也真是算计到家了。 长青显然并不意外,便道:“是,奶奶。” 多年后,官媒都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对自己操持的那场最为简陋的婚礼记忆犹新,提起来就道:“日子能不能过好,还是得看自己,范大人跟夫人当年成婚的时候那可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你看看人家现在!” 当然,眼下的她还是忍不住腹诽:这小翰林的爹娘也忒不上心了! 客栈临时布置的喜房里,许杏跟长青相对而坐。 “累了吧,要不要叫人送点吃的来?”长青看着一身红衣的许杏,关心的问。 许杏摇摇头:“我也没打啥首饰,这头上也不沉,又没什么宾客,一点儿也没累着。” 长青看了她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许杏就倒了杯茶递给他:“咱们这个事儿也办完了,接下来该准备启程了吧?家里你打算怎么交代?要赴任还得做哪些准备?” 长青到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