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自己琢磨”出了酿酒蒸酒的法子,范家的两个女主人对她的态度都郑重起来。赵氏就不说了,完全情绪化,一高兴了也不记仇,金氏又不一样,对许杏不像从前那么随意,说话的时候会正眼看她,拿她当晚辈对待了。 这些对许杏来说自然是好事,她不在乎是她的事,可能受人尊重谁会愿意被人当下人对待呢? 两坛子酒蒸完,剩下的酒渣再来喂猪喂鸡就是极好的饲料了,只是范家只有几只鸡,用不了这许多,还是被范氏要走了。 许杏不纠结这个,她做这些,本就是出于不浪费粮食的目的,也是想最大限度压榨红薯的价值,让她多赚几文钱。 还有两日就是清明了,金氏专门找许杏,让她留些酒给家里,留着清明上坟时候用,许杏也答应了下来。 这次的产品是酒,许杏想去刘记酒楼和杂货栈看看,如果价钱合适就直接卖掉,毕竟她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这次金氏破天荒的让赵氏跟着:“那么两大坛子呢,你们可抱不了,叫你们娘上东邻居家借个独轮车,推着坛子上镇上去,旁的所有事都是你们做主。” 这次长青没有去学堂,也跟着去了刘记酒楼。至于赵氏一路上呱呱唧唧的说镇上哪里好玩什么的,两个人都没怎么接茬。 到了酒楼,刘老板正在和客人说话,许杏就在外头等着。 赵氏扶着小车站在门口,有些不满:“这姓刘的怎么还聊起来没完了?” “娘,出门了说话仔细些。”长青话音不高,语气却不温和,成功的让赵氏闭了嘴。 许杏眨眨眼睛。 过了一会儿刘老板才出来,跟长青许杏打了招呼,并不往赵氏那里看,问:“你们今儿怎么有空来的?” 长青拱拱手:“自家酿的酒,还想请您给掌掌眼,看看能卖多少钱,我们都是不懂这个的。” “哦?你们用什么酿的?咱这边儿糯米可贵。”刘老板也来了兴趣,“可是滤过了?有渣滓就不大值钱。” “红薯酿的,也算是粮食酒,已经粗粗蒸过,倒没什么渣滓,”许杏道,“您瞧瞧?” 许杏和长青合力把坛子搬下来,刘老板就上前去看。 许杏这才发现赵氏已经退出去好几步了,正抱着膀子在远远的围观。 “我倒一点儿看看啊。”刘老板叫了个伙计过来扶着坛子,小心的倒了小半碗出来,酒液一流出来,他就吸了一口气,“不错啊!” 他先是在光下仔细的看了看酒水的澄净度,然后闻了闻,这才小口抿了一口。他品了品,咽下去,又咂咂嘴,接着喝了一大口,回味了一番,再转向长青两人的时候,神色就热切起来:“这酒是新酿的,要是再陈一陈,那可就真成了好酒啦!” 长青就去看许杏。 许杏对酒的品质心中有数,得了刘老板的称赞高兴归高兴,倒也不很意外,便只是笑眯眯的站着。 “这酒啊你们也别费劲卖了,都给我得了,若是再酿了,只要能到这个口感,我全都要,有多少要多少,如何?”刘老板问。 长青并不表态,全由许杏拿主意。 许杏没着急问价钱,先说:“刘老板,我们可能不能都给您一家哩,北边货栈的婶子卖我酒曲的时候就说好了,得了酒她要些去卖呢。” 刘老板就笑了:“他家零卖能要多少?你们也没多少不是?这些先给我,下回你们再酿了,给她家几斤就是。” 其实许杏也是这么个意思,便也没多啰嗦,直入主题:“这酒您给什么价钱呢?” “你要是自己零散着卖,我觉得别少了三十文一斤,不然有些可惜。我要得多,我给你出二十五文一斤,怎么样?”刘老板问。 许杏觉得今天刘老板要比当初收淀粉的时候殷切许多,她心里就有数了,点头答应下来。 酒楼里不缺干净的空酒缸,刘老板让伙计搬来,倒酒过秤,一共是十二斤,整好三百文。 许杏折腾这么多天,头一次得到三位数的铜钱,难免有些雀跃,就连长青都露出了个带着几分矜持的笑容。 他们谈妥收钱出来,推着小车往货栈走,赵氏才大步跟过来,问:“怎么样?我看着都卖了,得了多少钱?” 长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就消失了,他的声音也冷下来:“我们刚才忙活的时候怎么不见您上前帮忙?这钱奶奶说过了,一部分交给家里,剩下的都给我留着考学用。” “许杏啊,这些是多少钱?给我一些,我给你买身新衣裳去。”赵氏被儿子堵得不轻,便转而去找许杏说话。 许杏无奈道:“我们卖了三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