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意外,不得对外说明。只道,“祖母看重的人,是不会有差错的。”又补上一句,“是个好人。” 老夫人,“人的命运一出生就是已经定好的,姻缘也是如此。” 她不大明白老夫人的话。江璟琛再好,那也不是她的夫君,老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话锋一转,看着她,终是说了一句实诚话,“徽哥儿身子的薄弱,从小吃汤药吊着命没少吃苦。这子嗣上的事情,你要多多上些心。” 罗府不顾门第娶她进门,正是因为要绵延子嗣。藏着掖着不说,反而不好。 想来是那位病夫君身子不好,连带着性子也不好。老夫人欲言又止,是想让她早有心理准备。 褚玲珑还是懂得。 只当是,老夫人以长辈的身份对她多加提点。 “孙媳,明白的。” 褚玲珑拣起枇杷干放到嘴里,咸咸甜甜,一下子分泌了不少唾液,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老夫人起了身,郑重其事的吩咐道:“好生伺候少奶奶。等入了夜,再带去少爷房里。” 入了夜? 那便是,她和那病夫君的圆房之时了吧? - 老夫人出了花厅,就去了后边一间坐北朝南的二层小阁楼。她觉得一定能在这里抓着人! “依着徽哥儿的性子不拜堂,也就够委屈那姑娘了。现在新娘子进了门,他见都不肯见了?”罗徽是罗府的独苗,家里是做的是船运的买卖,老古人拜菩萨吃素,都像家里出一位举人老爷。 可,罗徽书还没念出来,就把身子给累垮了。自十岁之后,就不曾去过校馆那边念书。 家里唯一的嫡孙出了这样的事,老夫人眼睛都差点哭瞎了。她再也不强求功名,只盼着罗徽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用最最金贵的药材吊着命。那老夫人起先千挑万选给选出的书童,也就落了闲。 上了阁楼,就是一股子汤药味,里头的人正喘着大气在骂人:“璟哥儿,大忙人一个。外头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才是罗府的少爷!” 阳光洒在那站着笔直的少年人身上, 罗徽的眼神里头满是探究,和不耻,说了一句很正常,却听起来不正常的话:“璟哥儿,你觉得新娘子好不好看?” 江璟琛眸色冷然,道:“小的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去迎少奶奶进门。不敢有旁的心思。” “江璟琛!别拿祖母出来吓唬我!这门婚事我压根没同意过!” 江璟琛见着病床上的人,也不再多话,要打要骂也全随他。丫鬟在边上都大气不敢出,大家都怕了他。 老夫人叹口气,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府里的人都知道江璟琛能干,老夫人也愿意栽培底下的人。说来,这江璟琛真是很争气,这次在乡试里一举中了第一名!等来年开春,他是要去京城赶考去的。那便是鲤鱼跃出了龙门,不再是被人差遣的下人。 越想到这处,老夫人心里越发的懊悔。要当初她不拉着罗徽念书就好了! 屋里头,哐哐当当的,又是一阵作响。丫鬟惊呼一声:“少爷!晕过去了!” 娶那渔家女进门,就是为了冲喜的。这喜没冲成,倒是把罗徽又去了半条的命,现在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大夫出去后,老夫人召来江璟琛到身前来:“璟哥儿,你看这门婚事闹到如今地步,怎么收场的好?” 一双细白如玉的手紧紧捏着衣角,如鸟巢里的幼雀惊起。他笔挺挺的跪下去。 “请老夫人责罚!” 真是个傻的好孩子,只有这样的品性,才会把嘴巴封死了。老夫人眼底闪过一片精光:“事情至此,罚不罚都不重要了。要紧的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那边该如何呢?” 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给徽哥儿找个替身,把这出戏给演全了。 “璟哥儿,新娘子是你背进门的。这事,你得负责啊!” 江璟琛打小就是乖顺的好孩子,在她跟前半句抱怨都不曾有。可是这事说给他听的时候,他便无论如何也不肯点个头应下。如今,更是避着她走,表现出一副遇到洪水猛兽的样子。 届时,江璟琛白着一张脸,急的冒一头的汗:“老夫人!” 老夫人一掐手掌心,“当初,那么多孩子给徽哥儿选书童。你有没有哦想过,老身为何独独选了你?便是因为有人帮你求了情。” 江璟琛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忍着:“老夫人,您认得我的爹娘?” 他发了狠劲的,往前挪